岑寻枝同他一块儿出去。
边临松有一次地,落在几步之后,盯着养兄的背影。
好不容易从岑寻枝那儿移开视线后,正好对着厨房外面的靳。
年轻人将他们此前的亲密交谈尽收眼底,若有所思。
边临松心口一抽。
他希望自己看岑寻枝的眼神应当没有那么明显。
那么……贪婪。
*
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话题主要围绕着小於的孤儿院生活,还有靳的学业。
多沟通了一会儿,边临松对靳的防备降了不少。
还没进入社会、尚关在象牙塔的毛头小子,家境平平,前途平平,也就脸和身材好一点儿,能有什么威胁力。
要说脸和身材,自己当然不差。
更何况,靳和岑寻枝才认识一天。
满打满算,也不过萍水相逢的路人。
自己可是同岑寻枝相依为命好多年过来了,那是比亲情、友情都要重得多的维系。
所以说,完全不足为惧。
说实话,他哥是弯是直都看不太出来,反正这么多年岑寻枝也没谈过恋爱,仿佛对这些事天生提不起兴趣。
这样也好,边临松想,就算不能成为自己的,也不会变成别人的。
围绕小幼崽的话题是最安全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表现出,或者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
小家伙是很容易害羞的类型,尤其对着几个还有点儿陌生的大人,经常讲着讲着声音就低得听不见了。
大人们也不催,会顺着他的话讲一讲自己的童年,再不着痕迹地重新引到他身上。
小於围着崭新的小围兜,抓着同样新的儿童筷,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很喜欢在这个新家。
吃过饭后,边临松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辞:“哥,我今天喝酒了,就不回我那边了,在你这住一晚吧。”
“什么叫在我这,难道不是你家么?”岑寻枝想起什么,“对了,今晚你睡我房间吧。”
边临松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岑寻枝:“小靳不是腿伤吗,在这儿有个照应。他睡你房间,你到我这儿来。”
他们家是三室一厅,本来岑寻枝和边临松一人一间,还多出来一个书房。
边临松搬到城南之后,他的那间也没动,岑寻枝把书房改造成了小於的儿童房。
边临松听完这个结论,不知道自己该感谢靳,还是给他一拳。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来呢?
那岂不是家里只有岑寻枝和靳两人了?
——抱歉,他没把未成年的算进来。
可是他今天来了。
而他获得了一个和他哥同处一室的机会。
也许,呃,应该不会同床共枕。
总之也是同处一室了。
岑寻枝的床是单人床,很明显挤不下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
边临松帮他打地铺,想到年少时租不起大房子,两人挤在二三十平的小房间里,也是这样睡的。
如今他们早就有了随便购置房产的能力,边临松却还是会怀念那些窘迫的,一无所有、却有彼此的日子。
经过几番争论,还是边临松赢得了睡地上的机会。
他感激于岑寻枝没有睡前再去看看靳怎么样的想法,否则他良好的自制力可能就变得不那么良好了。
然而另一个的地位,他争不过。
笃笃。
有谁敲门。
离门口更近的边临松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只小白兔。
哦,是穿着兔兔睡衣的小男孩。
崽崽眼里氤着一层水光,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