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上,面对那么多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紧张得不得了。
还好,他一眼就看见了台下位置跟自己相对的mama。
监护人神色沉静,既没有像机器人那样拉横幅,也没有像小靳哥哥举着设备准备录全程。
岑寻枝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位置,用口型道:‘相信自己。’
小家伙如今已经勇敢了许多,也坚强许多。
可是自信还是不够。
所以上幼儿园的这些天,岑寻枝跟他讲的最多的话就是,要相信自己。
看见mama这样做,小兔子一下子镇定了许多。
恰好,背景音乐也响了起来。
台上还是有很多小朋友乱动,还有被吓哭的。
然而打扮成小猫猫的小兔兔却背着小手,认真地唱起了歌。
每个孩子都配了麦,老师手忙脚乱关掉了那些哇哇大哭的,要找家长和老师的,剩下为数不多真的在唱歌的。
这些唱歌里的小朋友,有的走调,有的忘词,有的干脆唱的压根不是《可爱之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音响力播出的声音就只剩一个小崽崽的清晰歌声,和零零星星几个想不起词儿、但在调上的哼唱。
小奶音认真又温柔,像是春天跳跃的雨点。
聊天的、刷消息的、责备自家孩子的,所有噪音慢慢停下来。
全场不自觉被那童音吸引,也很快锁定了唱歌的小孩子。
岑小於今天没有戴帽子,两只毛茸茸的浅灰色兔耳朵乖巧垂在脸颊两边。
他还是不大敢看别人,就盯着mama所在的方向,轻轻柔柔地唱。
“小手摇一摇。
小脸笑一笑。
小猫喵喵喵。
小兔跳跳跳。”
“小朋友们最可爱,
好朋友们最开怀,
太阳底下花花开,
我们拥有许多爱。”
……
小朋友的歌声,是治愈一切浮躁与疲惫的灵丹妙药。
而岑寻枝早就知道。
*
表演完的小兔兔一个人坐在幼儿园操场的蘑菇凳上,双手托腮,有些惆怅。
祝芙和舒苔找到他,蹲在小於面前问:“岑小於,岑小於,你怎么啦?”
小兔兔揉了揉眼:“我、我有一点想我哥哥。”
刚才他看见其他班的小朋友有哥哥来看表演,哥哥看起来十几岁的模样,一手就能把小朋友抱起来。
小於一下子就想到了弗拉夏。
搬来诺厄星之后,他每天都会跟fufu哥哥视讯。
可是视讯归视讯,不能一块儿玩,一块儿贴贴,对于小幼崽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尤其是最近几天弗拉夏说学校有点儿忙,暂时没空视讯,只能发发语音消息。
崽崽真的好想fufu哥哥呀。
“你哥哥?”祝芙和舒苔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哥哥呀?也是小兔子么?”
小於摇摇头:“是邻居哥哥。对我很好很好的。”
祝芙说:“邻居哥哥,你就去找他玩嘛。我知道桑爻爻也有一个邻居家的弟弟,他们就经常一块儿玩。”
舒苔也知道那个人:“桑爻爻只喜欢跟他的邻居弟弟玩,都不跟我们一起呢。”
这么一说,小兔兔更难过了:“Fufu哥哥不在诺厄星。他还在联邦。我……我见不到他。”
其他两个小朋友傻了眼:“啊……”
他们从来没有去过赛瑟纳林,或者说因为年龄太小,去往诺厄星以外的机会和记忆也很少,不是真的能明白帝国到联邦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