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只能干巴巴边问边扭头。
头一偏,苏时越埋在她脖颈间的脸同时转了过来,两个人鼻尖撞在一起,温热的呼吸让向平安整个身子一僵。
苏时越蜻蜓点水般在她鼻尖落下一吻,旋即后退一步,看着她道:“怎么不辞而别,我追你追了一路,还同你上了战场,都追不到你。”
“同我上了战场?”
向平安讶然,随后又反应过来苏时越追了她一路。
“那这一路,我做了什么,你都知道?”
苏时越摇头,“不全知道,等你告诉我。”
仍旧是那个酒楼,却难得今日夜里,酒楼一向卖得最好的杏子糕却还剩了些。
向平安将剩下的杏子糕全部打包,带苏时越出了城。
翻城墙这个事情,苏时越算是驾轻就熟,向平安只觉得脚下一轻,就已经站在城外。
“柳伯柳嫂他们……”
苏时越眸光暗了下去,立于两座坟包前。
“阿生他……竟是金老板的亲生儿子,大概是怕阿生不愿意认亲,金老板对柳伯柳嫂下了手。几日我去府衙,也是因为阿生要金老板还债。现在……”
向平安呼出一口气,“金老板估摸着已经因为通敌叛国,下了大狱。”
向平安说着浑身狠狠一怔,随后一双手从后面给她搭了件外袍。
“连耀天跟沈落落,也下了大狱。”
突然提起这两个很久没去想的名字,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时越已经接了其他的话:“沈落落怕是难逃,但连耀天即便身份是东国人,因为目前没有查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陛下只是以他隐瞒身份不报,罢了官职,遣出了凉国。”
“没有查出?”
向平安嗤笑道:“京中米家价提高断贡,反而运去给昌国,派人在相尾坡对我们下黑手,诬陷你入狱,这么多事情,哪一件不是连耀天的手笔,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还有忘了跟你说,老妇人那日在大殿上说的话,不全是实情。姚贵妃的确是东国的人,但你也确实是凉国公主。”
向平安心中似有什么落地,听到这个话,肉眼可见双肩一松。
心中一块巨石落下,但嘴上却道:“事到如今,我是谁的骨血于我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有了其他的要守护的目标。”
向平安一边说一边将杏子糕换成新鲜的,一边唠叨:“柳姨至死都没有吃到这个糕,现在想来,如若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终止,那么就该趁着没有终止之时候,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转身,苏时越追上来:“你要做什么,我陪你。”
“你陪我?”向平安眼睛瞪大,“你胤国的太子位,不争了?”
两道狭长倾斜的身影穿过长街,停在了当初的姻缘树下。
一对小情侣在姻缘树下挂了姻缘牌。
向平安停下,目光在树上搜寻着当初柳伯和柳嫂挂的那一幅:“白首不离,生死相依”。
向平安轻声念道,语气中全是惋惜。
当初听这话,就觉得有些悲情,而今,却应了那句生死相依。
苏时越走上来,主动牵了她的手,目光灼灼:“接下来,我们去哪?”
向平安想了想,抬手指着当初苏时越留的那块姻缘牌明媚一笑:“这块牌子,如今是不是该换一换?”
就见苏时越一个腾空而起,当初留的牌子已到手上。
盯着牌子上的字口中喃喃,笑意不减:“终不似,伊家好。”
又将牌子翻了一面,牵着向平安三两步已到书写的台子跟前。大手执着她的手提笔,热气呵在向平安耳边,在她耳边细声呢喃:“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