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越分开，又在回平宁殿的必经之路上碰见赫尔和吉尔。
吉尔将她拉至一边同她说悄悄话。
“我先前听我哥的意思，明明是看中你来着，怎么突然定了佳和？”
说着往旁撇了一眼：“佳和比你差远了，也不知道他什么眼光。”
向平安顺着吉尔说的话看过去。
正看见佳和饶有兴致地跟赫尔介绍什么。
佳和是个聪明人，有机会离开那受尽冷落的家去做央康未来的王妃，她对赫尔显得异常主动。
只是赫尔似乎对她说的东西不那么有兴趣，一看，就知道是礼貌性的敷衍。
“你们这的姑娘家的性子大多都温婉。践行宴那日，我有个节目，也不知道你兄长会不会喜欢。”
吉尔打算临走前最后争取一次。
虽然向平安没明白吉尔对他大皇兄的感情从何而来，但是还是替她们的演出场景出了主意。
她向工部要了上回技比撤下来的铜镜，将铜镜架在舞台两边的高角处。
另一边的白玉桥上，吉尔在教佳和跳胡璇舞。
佳和学得十分上心，大概因为赫尔每日都来，也想在他面前露一手。
只是赫尔显得很淡然，眼神总是轻飘飘地胡乱瞟，最终瞟在了独自一人爬着梯子调整铜镜角度的向平安身上。
只见她摆着手招呼挑来的舞女站上梯子。
几个舞女站着都摇摇晃晃，遑论向平安还要让她们拿着铜镜做动作。
赫尔看着向平安恨铁不成的表情觉得有趣，没察觉地挑了唇角。
殊不知此刻向平安身上两道视线，还有一道的另一头，在平宁殿的屋顶。
苏时越坐在屋檐之上，眼中喜欢不遮不掩，直达眼底。
向平安正蹙着眉将舞女拉下来，自己利落的爬上了梯子，亲自示范。
正赶上吉尔累了，好奇的前来凑热闹，被向平安喊上台来，下巴轻轻一挑：“吉尔，劳烦在上头走一遍，我需要记些东西。”
佳和闻声也站了出来。
偷偷撇了一眼旁的赫尔道：“不如我也一起。”
完整的节目她能更好了解怎么控制光效，向平安想了想，便直接点头同意：“行。”
她手中捧着个簿子站远，边看边将两个人的站位默默记了下来。
这一退，一不小心就退到了赫尔身边。
赫尔话语随意却不失礼，懒懒问道：“殿下怎么不一起？”
向平安毫不过脑地“嗯”了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赫尔在问她为何不一起表演。
她顿了半晌，简单答了三个字：“学不会。”
却引得赫尔“噗嗤”一笑。
台上的佳和目光一直落在赫尔身上一刻不移，突然看见赫尔笑了，原先平静的眸中暗了暗，动作也显而易见漏了半拍。
她视线落在埋头的向平安身上，眸中似深海。
接下来几日，向平安把“战场”搬去了舞台后边的一块跟舞台背板一般大的画布跟前。
她提着笔爬上爬下，正在上头画着什么。
赫尔亦重新选了地方落座。
在台子附近走了一圈，坐到了舞台斜处的花坛，成了那里的闲人。
目光所及，不知是台上配合着铜镜跳舞的人，还是舞台背后忙碌的身影。
而另一处屋顶的常客就显得特别简单。
因屋顶的角度高于遮挡的舞台背板，一眼就能看得到背板之后的人。
一连几日，白色的画布之上的墨迹愈加浓郁，变成一副大气磅礴的江山图。
苏时越看着图，产生了“自家媳妇有才”的得意：上辈子，就连胤国都口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