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公子的背影发呆。
向平安独自盯了半晌,向平安扭头亦看向苏时越的那间厢房。
人已经走了,要不要进去?
踌躇间,还是本着好奇,直接推门而入。
眼前的厢房布置得简单,却也还算雅致。向平安一眼便看见砚台之下,露出的一角宣纸。
她鬼使神差走过去拿起来,细细看向宣纸上的字迹。
骤然瞳孔一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凉国初定,唯元凉帝马首,根基未稳。汝当引兵卒于相山,一举歼灭,可归矣。】
苏时越,好你个苏时越。
向平安整个人颤颤巍巍扶在了桌子上,指尖因为用力,将木桌上抠出数条龙须般的痕迹。
她将信纸紧紧攥成一团,脸色沉如寒潭,让地府魍魉皆望之生惧。
将信收回袖中,向平安夺门而出,将楼下的胖子吓了一跳。
“菜还没上呢,您不多坐会儿?”
秦掌柜对着他拱手,向平安却充耳不闻。
集市牌坊下,向平安坐着灌酒。
手中的酒是从醉里酒坊顺出来的,舍不得喝,一会儿只喝一小点。
喝到现在漫天月色,向平安才把自己喝得有些醉。
集市间只剩寥寥几个打更人,异常清冷。
向平安思绪复杂,对着星空自嘲一笑。
她往身上摸了摸,尴尬地咂咂嘴。
一个凉国公主离家出走,身无分文,穷困潦倒,恐怕这世间就只她这么一个!
向平安往口中灌了一口酒,开始往头上摸。
她从头上摸下来一根簪子,摇摇晃晃间,拐进了一条巷子。
巷子尽头,酒楼掌柜正在驱赶一个满身尘土的乞丐。
乞丐将自己搂成一个球,从客栈门前被踹得滚了出来。
向平安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三步两步摇摇欲坠,眼中却异常清醒。
她像完全没看见乞丐被欺负一般,径直越过了他迈上阶梯,将簪子往柜台上一拍。
“啪”的一声,惹得门口的掌柜愣住了,赶紧回头看。
小乞丐也回头看。
就看见向平安酒坛往头顶一举,含糊不清道:“掌柜,两间上房。我一间……”
顿了顿,朝小乞丐下巴一挑:“还有一间,给他。”
掌柜的喜笑颜开收了簪子,还偷摸用牙咬了咬。
向平安才上楼不久,掌柜眼前突然又一根簪子摆了过来。
他一抬头,竟看见一个婉约娇柔的姑娘家,扫了掌柜的一眼。
“刚上去那个公子,住几号房?”
掌柜乐呵呵收了金簪子,答:“雅字二号。”
粉衣的小姐走了出去,掌柜的喜笑颜开挠了挠头。
今天,莫不是财神爷光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