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顾不得跟她行礼。
一见向平安,朝暮整个人就扑了上来,在她脚边哭哭啼啼:“殿下,不好了,桃花死了,宫里传消息来,说桃花溺死了!”
向平安一惊。
溺死了?
向平安神色凝重地赶到场地时,桃花已经从粪池里被捞了起来,连苏时越,也不知为何,来凑了个热闹。
因为是她身旁的宫女,向平安赶来时,侍卫就立马也朝她这边过来禀报。
“失足?”向平安听着侍卫的禀报眯起了眼。
失足,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粪池里?
小侍卫被吓得头冒冷汗,讲起话来磕磕巴巴:“依照现场的痕迹来看,应……应该是失足。不过属下会再细查!”
向平安点头,准备亲自去查看,却被苏时越拉住。
“不怕?”
她回头,对上苏时越疑惑的眼神:“不怕。”
上辈子什么样的惨状没见过。
这才哪儿到哪儿。
桃花此时已经被泡得面目全非,只能看出面上青紫。
浓重的腥臭混着腐烂的尸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怪味,让向平安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让刑部找人来验尸。”
向平安简略看了一遍,实在忍不住那股恶臭,站起身来。
暮霞渐艳,一连两天过,向平安都端坐在平宁殿的案几上,目光一刻也没从自己写的好几张堆得零散的纸堆中离开过。
朝暮心疼她,过来给她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又给她换了香,暖了茶。
“殿下,该吃东西了。”朝暮在一旁劝道。
“知道了,先放着。”
向平安头也没抬,她将这两日所收集的信息一一写了下来,写了厚厚一沓。
再加上刑部送来的信息,两相一对比,确实只能判定为失足。
只不过……
她提笔将疑点圈出来,突然就被一只手抽走手中的羊毫。
紧接着整个人毫无预兆被拉了起来,抬眼间看见板着一张脸的苏时越。
“殿下可要记得我们的交易,殿下身子拖垮了,我找谁去?”苏时越话语里是毋容她拒绝的认真。
向平安只好不情不愿地坐上了桌。
一双筷子将菜心直接戳成了蜂窝,脑子里都是案子的疑点。
苏时越见她心不在焉,故意找了新话题。
“听说昨儿下午,江御史带着连耀天去了吏部,明日就要上朝。”
手中“戳蜂窝”的筷子突然被摁住,向平安这才反应过来苏时越是在跟她说话。
苏时越挑眉,眼里是真假难辨的调笑:“还不吃,等人来喂?”
她赶紧夹了两夹菜下咽,才反应过来回他一句:“不过是个礼官大夫。”
今后能为难他的地方多的是。
向平安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而是转念又想到了袁氏——不知道她去御史府时,同她说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没有。
“还有,今儿都城出了件事。”
苏时越顿了顿,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正襟看着她:“孟夫人为了跟人抢一块蚕丝料子打了起来。”
说着,又顿了顿,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开口。
“你之前去御史府,可是跟袁氏说了什么?她竟主动让孟氏进宫赴贵妃的生辰宴。”
“哦?”
向平安眼中这时才漫上如狐狸一般精明的笑意,敷衍道:“不过就是劝了些母为子计的话。将门之家,袁夫人家公子眼看快到征军的年岁,大概她自己也有计较罢了。”
这世道除了自己的本事,家事和身份,亦是坦荡前途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