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没有一丝阴霾;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晶莹之物飘然纷纷,柏油山路上遍地碎银闪烁。
立在月色与雪色之间的背影,独自望向远方。红色的长振袖松松散
散,金鱼尾迤逦在地。
这样浓烈的景色。
——却无端让人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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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分钟之前,加白弥梓秉持着日行一善的原则,真诚向妖怪建议,为避免它死不瞑目,不如把仇人的骨灰做成马桶搋子送给公厕,既实用又积德。
黑雾倒退三尺,发起了抖。
“你怕什么,”加白弥梓奇怪道,“妖怪消散后没有实体,又不会有人这样报复你。”
黑雾连连摇头,将骨灰罐子生吞了进去。
雾气张牙舞爪,在半空留下歪歪扭扭的「谢」字。
在午夜到来的前一刻,柔和的萤光取代了沼泽般的黑雾。
不管此前有多少罪孽、愤怒、咒怨,做了多少恶,又欠下多少因果。
消散时都是这样漂亮的光芒。
加白弥梓望着雪发呆,想不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感觉是他把妖怪超度了似的?
身后传来人类的脚步声,不知道怎么又停下了。
这山上没别人,除了加白弥梓就只剩下那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咒术师。
一想到这个人他就来气。眉毛下面挂俩蛋,只会眨巴不会看。
“……涟水小姐。”咒术师艰涩地开口。
加白弥梓:不是,你没完了?
他好想举起水枪冲着这人的眼睛猛呲。
最开始的艰涩过后,咒术师的语言功能恢复,说话流畅了许多,“涟水小姐,”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跃跃欲试,“你想来咒术高专吗?”
加白弥梓:“………………”
他平心静气地看了一眼此人。
俗话说,要想洗脑别人,首先要洗脑自己。
比如面前的咒术师,虽然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但脸上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似乎笃定了不会有人拒绝。
在夏油杰的眼中,他的沉默就是就是想法松动的表现。
夏油杰保持着亲和的微笑,简单介绍了一番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超经意提到「咒术界最强战力都在我们学校,想要什么都能办到」。
果然,沉默了片刻之后,「少女」长舒了口气。
唇角柔柔地向上牵,说出了夏油杰今天听到的第一句话:
“我不跟傻子玩。”!
几乎是咒物被扔出去的同时,嗅到这股极具蛊惑性气息的隧道咒灵,终于忍不住显露出了实体,贪婪地扑向这口诅咒中的大-麻。
咒灵: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累堆的白骨出现在他们面前,每处缝隙都挤满了被砸得凹陷畸形的头颅。惨白的人骨在鲜血里浸泡百年,浸着酥软油润的淡红光泽。
尸骸堆积成尸骸,人牲拥挤着人牲,怨气滔天。
巨大的骨掌轰然落下、收拢,咒灵急不可耐,将下颌骨张开到极致——
砰砰、砰砰。
后知后觉,夏油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也只有他的心跳声。
四下皆寂,时空静止——不是错觉,是真的停滞了。他的目光仓促地追寻着一道人影。
披着朱色和服的人站姿随意,不设一点防备,以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咒术师的眼光来说,到处都是破绽。
她反抬手背,掌心上方出现了一颗浓缩的、里面还在流动的黑色咒力球。
然后,五指微微收拢。
伴随着诅咒摧心剖肝的惨叫——
——山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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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险而又险地召出了虹龙,但隧道崩塌时,夏油杰还是被砸了满头满脸的尘土。
他忍不住咳嗽,标志性
的刘海和丸子头一模一把灰。
战斗发生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太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