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存在感,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依然享有地位。
魏晋风度,属于士人风度,和老百姓没啥关系。时人好清谈、饮酒、服药,特立独行,因而称潇洒,称风度。
当然啦,古今概念不同,现代人看当时的名士可能觉得很荒谬,五石散这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剂吃下去和慢性服毒差不多,不过可能没事找死也是名士生活的一部分吧……】
慢性服毒几个字砸下来,一众曲水流觞的名士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这散当真……”何晏指着盘中物惊讶,吴质本就因他屡次效仿世子衣着看他不顺眼,闻言只笑而相邀,“后世人知道些什么,何郎不是爱这散么,请吧。”
案前的玉面郎君惊出一身汗,匆匆告退找大夫去,吴质冷笑:“魏王假子而已,竟真把自己当回事。”
席上众人权当没听见,雅宴不歇。
【我们后世常说魏晋,把两朝并列而称,但真论起来魏比晋名声好多了,人家只是活得短暂,又没搞出什么特别大的祸事来。
就总觉得这俩会有这样一段对话:
晋: 魏兄,报意思啊,一来就抢了你的位置,还要和你一起被后世并列提起几千年,不过你不会介意的吧?
魏: 喂。
于我们而言,连接魏晋的一群人是竹林七贤,在竹林里喝酒弹琴,看起来特别快乐哈,小伙伴聚在一起就是耍。
但政治上大家分歧挺大的,有些人觉得曹魏是正统,对司马朝廷不太爽;有人汲汲营营,快乐地做起官;有的因为不合作态度太彻底直接被宰了,还有人因为小伙伴死了被吓到当场出仕。
魏晋风度与建安风骨,大家经常把这俩弄混,建安是汉献帝年号,建安风骨主要是夸老曹家为代表的文学作品的,苍凉雄浑,要换个名儿人家叫汉魏风骨,是文学风格;
而魏晋风度主要讲的是名士不拘小节,纵情山水的风流作态,这个属于行事风格。掰开讲是这样的,不过这俩经常一起提,慢慢的也就魏晋风骨都概括来说了。
王孝伯言:“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
看起来是很爽啦,每天不上班就在家喝喝小酒看看书,但对士人来说,那是相当痛苦。毕竟大多数人还是不想隐居,大家一开始是想发光发热彰显才华的,这种“常得无事”才不应该。
但晋廷不值得。游离的士人要么失望于司马家族,要么沉溺于南渡之耻,大家在巨大的动乱中陷入迷茫和痛苦,这一痛苦也就诚实地反馈到行事和作品中。
司马炎时期,还有三张二陆写些华美轻靡的诗,王朝初建,大家抱有热情与希望,书繁缛华丽的文辞,左思尚能续建安风骨,作笔力矫健的“左思风力”作品。但王朝很快塌陷,士人又漫入虚无。
晋时文人为后人称道的那些风度,那些清谈,那些张狂,有些是真的恬淡自适,有些却是佯狂的逃避。
八王之乱发生了,永嘉之乱发生了,五胡入中原,衣冠忙南渡,时代的沉痛之下,文人们说生死,谈玄学,酒与药,自然与游仙,大多是自我放逐,能真得乐者终究少数。
不愿谈国事,便转去谈玄言老庄,服药长生,不愿看朝堂,所以放眼山水。毕竟,盛世是不会有那样多的人想要隐逸的,对时事不满才会。
于是郭璞写游仙,写赤松紫烟、绿萝高林、丹溪云螭、钟山灵液,写“高蹈风尘外,长揖谢夷齐”,非常仙灵轻逸的美,但在否定京华与宦途时,难以避免地溢出苦闷。
风度是时代文人的避世之法,我们背古代文学史,说山水田园诗源自魏晋,但为何源自这里?因时代有所感召。
第一首完整的山水诗来自曹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