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号,则是执政期间的纪年方式,今年哪里出个祥瑞,改一下,朝堂有大事件,改一下,一般用来体现执政者权威性,维护江山稳固,用词也经常是“永兴”、“天授”这种寓意好的,听起来就很有排面嘛。
商朝有大功者得庙号,周朝只使用谥号,秦朝时始皇帝认为凭啥当儿子的有权评价当爹的,两个都废了,到汉代又拿起来用,不过卡得比较死,能得庙号的人很少。这时大家提到皇帝一般只称谥号,毕竟当时的谥号还比较朴实无华,基本上是一两个字,孝文啦孝景啦这样。
直到唐朝,噔噔蹬蹬,站在你面前的是,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李世民!大唐够大,住得下这老长的谥号!
所以说,儿子太崇拜爸爸也不全是好事。】
李世民两眼一黑。
承乾也算是诗书俱通,何至于此……征战天下的马上皇帝第一次平白感到无力,抓住长孙皇后的手:“观音婢,太子还是要多读书……”
皇后和一众东宫使臣正点着头,听到天幕一句石破天惊的【从李治给他老爹这承受不了的爱开始,谥号就彻底被玩坏了。】
李承乾李泰惊疑回首:“雉奴?”
然而天幕未曾解答他们的困惑,依然说着那渺远的庙号谥号:
【李治可能是觉得我爸爸这么英明这么牛,一个“文”字怎么概括得了?加,都可以加,大手一挥给爸爸把文武圣都拉满,塑造出一个前无古人的帅气谥号,也不知道太宗陛下看了会不会想把他塞回弘文馆从头学起。后人一看居然还可以加,那我也给太宗加,最终让本就龙傲天的李世民得到了一个更龙傲天的谥号。
李治看着满意,武则天也喜欢,于是他没了之后他老婆也给他上了一个天皇大帝,后人想想还不够,再加,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实在是酷毙火辣,独领风骚。
就这样,孝武这样短而精的谥号一去不复返,后人们为了显现自己对前辈的尊敬,也学会了不断给前人加谥,你爸爸牛,我祖宗也不赖。这个字好,那个字也好,都加上,及至后来,谥号一度长到二十来字,堆满了大家根本不想记住的溢美之词。
试想一下,本来一个人去世了,大家评价他,说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这没什么问题。这么一搞,就变成了“他是一个温柔善良和蔼可亲能文能武神通广大孝顺老人爱护幼小心胸宽广贤能端方的好人”。怎么说呢,档次真的不太高。
但其他人都有了,总不能给自家皇帝缺了吧?到地下一比较,人家谥号老长一段,咱们家短短的,看起来没有别人拽,没那么多值得称颂的美德,那也不像回事儿。就只能加,不断找新的贤啊孝啊圣啊,寓意好的字呼啦啦往上堆。
读不完,根本读不完。至此,大家开始使用庙号称呼皇帝,也让庙号承担起一定的评价功能。】
好消息,得到了自己很想要的“文”,坏消息,儿子太爱了改得面目全非老长一条怪尴尬的,最后还是以太宗身份被后人提及。
李世民揉了揉额头,知道现在深究为何是雉奴继位是想不出来的——这孩子才六岁,对朝局都造不成影响的年纪,一团孩气,能显现出什么来?倒是承乾,若是皇位旁落,只能说明这孩子要么早逝,要么行差踏错。
总不能子肖父到这个地步,让他的孩子们也学他来上一出玄武门旧事。
他按下思绪,面上仍是慈父,拉着小儿子的手:“雉奴,你觉得你未来皇后给你的谥号如何?”
李治喜色溢于言表:“好听!”
……难怪你们能成一对呢。
【前面说了,谥号有时为尊者讳,而庙号作为品评褒贬的存在,也不能说得那么直接,骂前面的上司不能骂得太明显。
所以庙号有时也有一定的“明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