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妈打招呼。她可没空在医院里瞎耽误时间,她还得去新县干活呢。
陈大夫的眉头皱的能夹死冬天的毒蚊子,十分不情愿:“你就老实在省城呆着勒,怎么还跑来跑去?生怕碰不上事儿吗。”
王潇赶紧安抚她:“哎呀妈,我都是先进个人了,领导也说要好好培养我,我怎么能打退堂鼓呢。再说了这回我们不坐大巴,唐一成开了车,我们直接开到县里。中途要有人敢拦车,直接冲过去,撞死一个是一个。”
陈雁秋听到这儿就恨得慌,她严重怀疑女儿坐的那班大巴车的司机跟抢匪其实是一伙的。
正常人碰上中途有人挖车窗上砸泥巴,肯定要赶紧脚踩油门往前冲啊。
都晓得不是善茬,还把人招上车干嘛?
王潇倒没这么想,她更怀疑司机是怕惹麻烦而已。
反正抢劫也抢不到他头上,大家都知道司机来回跑,身上不会带多少钱,跟旅客不一样。
而他如果得罪抢匪的话,抢匪是会报复的,他来来回回在这条道上跑,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落在抢匪手里,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两种选择摆在面前,人都是利己的,司机选择前者没啥好奇怪的。
只能说人的行为模式基本由社会大环境决定。如果对车匪路霸打击力度够大的话,或许他的选择就是另一项了。
她又安慰老母亲:“再说了,现在路上强盗的也少了。”
传说中她带领一车人奋起反抗强盗,还活活打死了抢匪,剩下的几个也被打残了,特别彪悍。
搞得常在路上做生意的抢匪现在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碰上一车不要命的,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陈雁秋都闹心死了。他们这辈人都是受集体主义教育长大的,哪怕她心里不想,可她也说不出让女儿不管工作的话。
耽误公家的事,那罪大恶极。
“行了行了,路上小心,把剪刀揣上了。”
不然怎么办?
她年轻时那会儿,医院的医护人员下乡的特别多,导致城里的医疗都没保障了。
她这个厂医都被外面的人大半夜喊去接生,她还不是照样揣着一把剪刀出门干活嘛。
女同志要有社会地位,跟男人平起平坐,那就不能在工作上做得比男的少。
妇女能顶半边天,不是喊口号喊出来的,是脚踏实地做出来的。
唐一成昨天按照王潇的吩咐,去跟甲方爸爸们谈以后想邮寄送货的事儿。听说邮费由肥皂厂承担,人家宾馆也没啥意见,整体项目推进十分顺利。
他今天回新县,是要负责去跟邮局谈判降低邮费的事儿。
天知道他一个退伍的特种兵,现任保卫科科长为什么要干这活?
只能说革命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就往哪里钻。
王潇看他绷着脸特别严肃的模样,感觉有点好玩,难得起了善心,决定顺带着搭把手:“行了行了,我跟你一块去说。”
唐一成紧绷的身体立刻松弛下来了,看的王潇哭笑不得。不就是谈个生意吗,怎么跟要闯龙潭虎穴一样,太夸张了。
待车子开进新县,唐一成信心十足的要往邮局去,却被王潇喊停了:“不去邮局,我们去县政府。”
面包车是直接从省城一大早开过来的,中途不像大巴车一样绕路,所以花费的时间反而更少,这个点儿还没到中午呢,县领导应该在。
唐一成满头雾水,找领导干啥?邮局的定价是上级单位定的,跟县领导有啥关系。再说人家领导忙得很,干嘛要搭理他们?
果不其然车子停在县政府门口,门卫就出来盘问:你是谁?想找谁?要干啥?
县政府不是遛弯的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