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挂日伪“侦察司令部”的办公室,又是港九黑社会组织“九九会”的总部。这座楼房,座落在尖沙咀的“半岛酒家”附近,表面看来是座洋楼,里面却是中西合壁的混合物。
二楼有间宽敞的大厅,厅里摆着几张华丽的沙发,东边安放办公桌椅和保险柜,西边设置“九九会”的神龛,神龛中央是一个死人头颅骨,用九盏神灯供奉着。这些不协调的陈设,使人一看就感觉到阴森恐怖。
大厅前面是小阳台,后面过道分别通往王九天的卧室和客房。上下楼梯是跟过道连接着的,人们走上楼梯,既可进入大厅,也可转向卧室以及别的房间。
这天一早,王九天的妾侍刚从卧室出来。她叫丽尼,是个搽脂抹粉、妖娆作态的女人。论年纪,已有四十开外了,但她经常自称二十八、九,而且年复一年,总不见她越过三十岁。
丽尼有一张能说会道的樱桃小嘴,在交际场中,撒娇作态,很能讨得豪门政要的欢心。王九天能当上“侦察司令”,少不了丽尼的一份功劳。
早年她在香港大酒店的舞场上,结识了日本人开设的大东商行经理东村,香港陷落后,东村变成日军宪兵部的大佐参谋,正要利用香港的黑社会势力充当特务,便由丽尼搭桥,保荐了王九天。
当然,丽尼作为王九天的妾侍,挂个“秘书”衔头,里里外外都算得上一把好手。她擅逢迎,又能办事,四面圆滑,八方玲现,深得王九天宠爱。
你看,她一出来,就张罗着那“九天下地”的仪式,尖声怪气地叫人了。
“点好神灯没有?九爷要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