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逐渐安静下来。
李青棠磕着瓜子,垫吧垫吧肚子。天蒙蒙亮出门,虽然周妈妈给塞了不好茶点,只是在路上被李柏舟和他的小厮两人消灭了。
李柏舟打量着李青棠的气定神闲,直到惊堂木“啪“”的一声响起,紧接着是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
李柏舟觉得他今日看了好几场戏。有李青棠的勒索要挟的戏,有台上说书人的戏,两个交织在一起,他莫名觉得有些混乱。
“青棠~”李柏舟开口。
李青棠埋头剥瓜子,回应了一声“嗯~”,然后放下瓜子,看着李柏舟,等着李柏舟的下一句。
李柏舟看着李青棠的眼神,嘴里好像有很多话,但是却无法组织,无法说出口,最后他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台上的说书人说道。
“这说书说得还不错。”
李青棠点点头,台上讲的是包公断案,断的是冤假错案,断的是吏治清明。
李青棠将剥好的瓜子仁,推到李柏舟面前,“是不是想问那两只荷包的事情?”
李柏舟点点头。
李青棠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拿荷包不对?”
李柏舟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对,又不对,我看得出来你不是真心想拿荷包,但是又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拿?”
李柏舟忧心忡忡说道:“我知道你拿这荷包是为了能够让春家班心安,我们知道他的把柄,他拿钱堵我嘴,我就是和他是一丘之貉了,不,是一路人。他也就不怕我们告状了。毕竟这荷包一拿,日后他家的事若是揭露,我们也逃不脱干系。”
李青棠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然后又低头剥起了瓜子。
“所以这两只荷包我没打算自己留着。”李青棠说道。
“哥,你和衙门中负责税赋的户房文书和负责礼乐的礼房的司吏熟悉吗?“
李柏舟歪头想了想,“不是太熟,我倒是认识几个巡街的小吏衙差。”
李青棠低着头,想了想,等到剥完了手中的瓜子,方才开口说道,“那就请哥哥找个相熟的小吏衙差引荐,就说李家铺子请两位司吏到咱们家吃个酒,用江湖上的话来说,也算拜个码头!”
李柏舟一脸懵懂,这荷包的事情扯到户部文书,她妹妹不会是想背后告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