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瓣内外叠加,拱卫着莲台烛盏之上的那一丝微弱烛火。
从那一丝烛火上,江生感知到了属于心盏火的气息.
明羡见江生似有些出神,忍不住笑道:“这灯盏,便是我来此要取之物。”
“其灯,名唤宝莲灯,其火,谓之心盏火,这灯相传是宝玉仙君以这片星域万千星辰的星核淬炼凝聚而成,其质如玉,坚不可摧,重逾亿万斤。”
“非此灯盏,不足以承载那心盏火。”
“心盏火,据说是宝玉仙君以自身道行勾连大道点燃的岁月之火,此火能以星辰为柴薪,扭曲光阴,焚尽因果,相传宝玉仙君以心血祭火,才诞生了这一种奇异的心盏火。”
“这宝莲灯配上心盏火,那少阳少阴便是有通天道行,也要败在我手里了。”
“这次看来我与玄一的赌约,是我要赢了。灵渊,此番玄一的太乙鎏金丹到手,我只留三颗,四颗都给你。”
心情大好的明羡一挥手,就已经把玄一的太乙鎏金丹看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看着颇为自得的明羡,江生神情却是有些古怪:明羡说这灯盏是以万千星辰的星河淬炼铸就而成,这点江生是信的,可说那火是心盏火.
江生神魂识海之中就有心盏火,因此江生能感知出来,那火的确有心盏火的气息,而且其中的确蕴涵着恐怖威能,江生也信其能扭曲光阴,焚尽因果。
可是,就如同一个人只有肉身躯壳而无神魂,那便是行尸走肉一般,明羡手中的烛火虽说恐怖,可其并无丝毫灵性。
没了灵性的心盏火,其上限几何,威能又有几何?
想到这,江生神识内视,看向自己的识海。
但见识海之中,在那一片青墨交加的莲池中央,在那硕大的青玄莲台之上,江生的真灵盘坐莲台,身前一侧放着一盏朴素的好似玉琉璃般的宝莲灯,其上一丝细微的烛火摇曳着,透出微光。
和明羡手中的宝莲灯、心盏火不同,江生识海里的宝莲灯朴素无光灵性内敛,烛火也是黯然微弱不见神异威能。
而江生却是知晓,这心盏火,是主动投入自己神识的,而那宝莲灯,则是宝玉仙君自岁辰星的内核之中取出来的。
一瞬间,江生就明悟了宝玉仙君的布置。
明羡手中的宝莲灯是真,自己手里的宝莲灯也是真,昔年宝玉仙君先是寂灭了这片星域的万千星辰,取其内核凝练铸就了明羡手中的宝莲灯;并勾连大道,以自身道行与心血点燃那岁月烛火,将周遭的星辰作为柴薪助其燃烧。
这盏宝莲灯,就被宝玉仙君放在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只是随后宝玉仙君又以自身道果祭炼,同岁辰星的内核一起炼制了第二盏宝莲灯,并以第一盏宝莲灯之火引燃自己的神魂,将其化作这第二盏灯的烛火。
至此,两盏灯一明一暗,明者气机显化,威能亦是真实不虚;暗者气机幽晦,威能不显。
因此即便有人想来夺宝破坏三玄道宗的传承,夺走的也只是外面那一盏威能恐怖灵机骇人的法宝,而真正庇护三玄道宗传承的灯火则一直藏在星辰内核里。
若是不知宝玉仙君布置,不知其中缘由之人,哪能分辨两盏灯的强弱真假?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两盏灯都是真,不过一者空有其火,而一者藏有其灵。
江生莫名想到佛门一则趣闻:说是某小千界有一国王诚信礼佛,其在国内挑选精工巧匠雕刻了一尊栩栩如生得佛陀玉像,后他国国王贪图那玉像派兵攻打灭其国,结果搜寻了整个王国却没找到那尊玉像,只有一尊尊石塑泥雕。后来当他国退兵之后,复国之人寻找了数十年也不曾找到那玉像踪迹,最后是王宫内有一奴仆不慎打破了一尊石塑,发现其中内藏玉质,这才找到了真正的玉像。
这则佛门趣闻,说的也是一则揭语:法相在皮相之内,真身在假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