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宁远侯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被圣上斥责了么?”
宝珠微微掀开帘子的一条缝,瞧着官道上骑马的人。
云姝荷抬眸,瞟了一眼,轻哼一声。
“父皇是圣君,斥责犯错的臣子是常事,宁远侯也不是寻常人,怎可要求他同旁人那样躲在家中自省?”
不冷不淡的话,让宝珠心中明白几分。
她家公主这是在反讽呢,若是他人被斥责,早就回府中反省思过了。
这宁远侯,还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前方何人?胆敢拦宁远侯!还不速速让开!”
“放肆。”
车里的云姝荷半冷了语气,她抬起手,掀开帘子。
“侯爷,本宫竟不知侯爷身旁的人竟如此嚣张。”
马车中,云姝荷不怒自威,她眼睑微微下置,睨着宁远侯马下之人冷声道。
那宁远侯何尝不知车驾里是云姝荷?
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这是京郊大营,即便他再怎么不客气,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传出去。
即使如此,他刁难云姝荷一下又怎么了?
“公主勿怪。”
宁远侯在马上提着缰绳,神情傲慢。
“我等奉命前来巡营换防,实在来不及给公主让路,还请公主让我等先行前去。”
“你……”
宝珠气急,她正要出声,却被云姝荷拦住。
“宝珠。”
她堂堂公主,犯不上在此等小事上同他计较,方才不动,便是等他先开口。
她主动让跟被迫让可不一样,这传出去的话,也有不同的效果。
“那就让让宁远侯。”
云姝荷挥了挥手,马车让开。
宁远侯骑着马到她马车旁,声音特意压低了些。
“公主一介女流,却如此心系朝政,真的合适吗?”
“父皇教导本宫,身为公主穿的用的皆来自百姓,故,身为皇族众人,不得不为百姓考虑。”
云姝荷嘴角噙着笑,声音骤冷。
“这可是,我的分内之事。”
宁远侯额上青筋暴起,他扬鞭,狠狠的抽打马匹。
马儿吃了痛向前飞奔,等他们一行人飞奔而过后,云姝荷马车的马被惊到了。
马儿颠起来,连带着车驾也摇摇晃晃。
“公主!”
虽然万难,但是宝珠还是尽力的护着她。
云姝荷撞到木板上,发髻乱了些,好在,马夫很快将马车稳住。
“无事,走罢!”
“公主,奴婢替您梳妆。”
“不必。”
云姝荷抿唇,原先她并不想那么快动手,看来,这宁远侯真是嫌命长!
城南破庙。
长公主今日奉命修缮破庙一事早就传扬出去,许多百姓围观看热闹,竟然还惹来了不少小摊贩。
这一来,如今这城南破庙竟然堪比庙会热闹。
云姝荷从马车上下来,她鬓角微乱,却全神贯注的去吩咐调拨来的军士们动工。
周围的群众看到她这般,也不免多了几分猜测。
云姝荷虽然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却充耳不闻,她站得笔直,待军士们去将修缮的木材卸下来后,这才转身冲着大伙儿扬声道。
“皇上体念受灾百姓,今日特意让本宫去京郊大营调拨将士给灾民修缮这破庙,从今日起,这里,便唤作沐恩寺。”
“好!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喝彩,经历诸多后,他们对眼前这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