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姣耸耸肩膀。
“我何时告诉过大伯父什么事情？这几日我又不在家，平日里也只是偶尔回来住，裴家何时改了规矩，由我一个出嫁的姑娘说了算？”
大家也都觉得有道理，纷纷伸出头来指责。
“就是，这个大伯父三伯父，是怎么当的？明明自己出了问题，却要说孩子的不是。”
“我为这位小姐作证，今日早晨我才看见这位小姐从马车上下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如何能够晓得？大概也是听人口口相传罢了，要说她才是事情的祸端，我才不信呢！”
“就是，我也不信，这一家出了名的苛刻，我们大家不说话，都当我们是傻子不成？这位小姐本来就是将军的女儿，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小姐，你看看，自从他们来了之后，这小姐面瘦肌黄的，被他们养成了什么样子？这是嫁了人之后，才白皙了一些。”
在大家的左一言右一语当中，总算是分辨清楚。
原来这一家都那么不要脸，明明是长辈们做错了事情，却非要推到小辈身上，这是何等的不公平？
裴山眼看着风向逆转，就算是自己说再多，这群人也不肯信，于是慌忙寻找程氏，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光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儿子已经死了，家里现在没有人死！快收起你的眼泪，跟他们解释啊！你告诉他们！是不是裴姣这个死丫头告诉我们的那件事情！”
程氏痛哭流涕有好一会儿了，也不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儿子，更是悲从中起，不知如何才能停下来了。
“我……我……呜呜呜”
看她是个不中用的，裴山一下将她扔在地上，冷眼瞪了她一眼。
“早知道你是个没用的，当初何须娶你当夫人？恐怕随便娶一个姑娘都比你懂事多了，我要纳妾！我要纳妾！”
她年岁已大，想来是不能生儿育女了，但是自己膝下不能没有儿子，若是没有儿子，眼看着他们岁数大了，谁来养育他们？
养儿防老，现在过了几天没有儿子的生活，他也是实在受不了了。
这种落差感也太大了。
就算以前的裴衡吃喝嫖赌，没有一样是落下的，但好歹他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然而能这样堂而皇之嫌弃自己的夫人，说要纳妾的人，大家很少见到，于是又纷纷唾弃起来。
像这样的男人，就不配生活在这世上！
这下不光是女人，觉得这男人不行，就连男人，也觉得他是他们当中的耻辱，纷纷低下了头颅，不想去看周围的人，头一次因为自己身为男性而感到耻辱。
和这样的畜生身为一个性别，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这样的畜生，怎么配跟我们一个性别的？！赶快来人，把他给拖下去！”
大家纷纷，义愤填膺。
裴山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当众说了怎样的话，有一瞬间的慌张，顿时又觉得无所谓了，于是更加厚颜无耻，冲着他们大叫起来。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存在吗？！你们有什么惊讶的？难不成我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去去去，我们家吵架，你们凑什么热闹？真是闲的没事干了！今天挣够银子了吗？就来这里看热闹！去去去！再不走别怪我赶人了！”
他一手拿着扫帚，一边向他们靠近。
看热闹的百姓立马一哄而散，却仍然津津乐道。
这男的不想让事情闹大，他们偏要把今日的所见所闻传遍大街小巷，让他们丢人！
“好了！左右头七也不差这半天！把红灯笼挂上去，赶紧结束这一切的闹剧吧！看看你们，哪里还有一点亲兄弟的样子？！我生了你们，当真是后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