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一处雅阁,等候文斗开始。
“陛下来了。”宋婉清道。
叶沐辰点了点头,远远的望着业皇的身影,业皇年约四十,一袭黑金龙袍,气度内敛。
虽无霸气侧漏之感,但沉稳的气势也绝不容小觑。
叶沐辰和宋婉清就这么看着业皇走入了学渊殿。
在业皇落座二层皓月阁后,潘权扯着嗓子喊道,“宣众臣进学渊殿——”
他虽是个太监,但能在御前伴驾绝非普通人,内力加持下,他声若洪钟,响彻了整个上水书院。
大业和蛮荒的文臣武将这才按照官阶高低先后进入了学渊殿。
已经入夜,学渊殿的灯光很暗,直到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叶沐辰提前布置下的那一盏盏花灯才倏地亮起。
刹那间,整个学渊殿都亮了。
而那些被陈列在桌位上的琉璃酒坛和琉璃杯盏,在花灯的映衬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让人恍如置身仙境。
在花灯亮起的一刻,不论大业还是蛮荒的文臣武将皆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些琉璃制品。
他们不是在做梦吧?
琉璃可是西域至宝,产量极低,在大业根本没有,就连陛下那里也不过只有西域进贡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件,一直被奉若至宝,今日文斗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琉璃?
这般稀世珍宝,难道是要供他们使用?
好生阔绰的手笔啊!
就连二楼皓月阁内的业皇也不禁蹙眉,发出了与一众文臣武将同样的疑问,这琉璃制品珍贵异常,连他都不过只有几件,是谁竟能搞来这么多……
对方是怎么搞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业皇看向了一侧的敖丕廷。
敖丕廷一双鹰目阴晴莫测,昨日,那汪赞伟才给他送来了一套琉璃茶盏,并对此大为夸赞,说大业朝除了陛下之外,他是唯一一个能使用琉璃制品的人,可今日,这文斗场上,竟然遍地都是琉璃器皿?
莫非,这汪赞伟在骗他?
敖丕廷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一楼的汪赞伟,虽只是一眼,可汪赞伟还是不争气的流下了冷汗。
妈的,他昨夜才拿那沈千秋送的琉璃杯盏去讨好太师,今日文斗上这琉璃器皿就烂大街了,这不是在啪啪啪的打他的脸?
也难怪太师不悦了。
汪赞伟很想解释,可敖丕廷根本就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业皇,道,“回陛下,上水书院的布置是太傅负责的。”
“哦?太傅?”业皇听闻此言,眉毛微微一扬,“速速传太傅上来,朕要知道,他是从哪弄来这么多琉璃制品的!”
“这……”敖丕廷不想让业皇和宋渊明太过亲近,他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二者生出嫌隙的,“陛下,文斗在即,蛮荒使团皆在,这琉璃固然稀罕,但没有什么是比我大业朝的脸面重要的,您现在将太傅叫来,怕是会让蛮荒人觉得我们大业没有见过世面,不若,先进行文斗,至于琉璃的事,容后再议?”
“蛮荒使团看我朝竟用这么多的琉璃器皿招待他们,也一定会觉得我朝国力强盛,即便今日文斗有所意外,但看在这些琉璃器皿的份上,他们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嗯。”敖丕廷的话成功的打消了业皇要将宋渊明叫上来、一探究竟的心思,“继如此,就按你说的做,你宣布两朝文斗开始吧……”
敖丕廷正想领旨,但业皇突然敏锐的发现,那琉璃器皿不是桌桌都有,有的桌位上放着的只是普通的茶壶杯盏,就连他面前都只有普通的!
这是什么意思?搞区别对待吗?
可难道连他这个做皇帝的,都入不了布置文斗场所之人的眼?
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