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时间,又做了五十盒牙粉。
刘老大十分给力,带着刘老二愣是十天做出了五十个精巧的牙粉盒。
看着黑眼圈快掉到地上,但是依旧两眼放光的刘老大,余桃感慨,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可不是。”刘婶子磕着瓜子和宋母唠嗑,“他农闲时去镇上打零工,一百来斤的麻袋,扛两包才有一文钱,还不是日日都有的做。这熬个十天,就能进账两百多文,这样的好事,他能不给力?”
说起来刘家已经算木棉村日子富裕的人家,可一个月里,能见荤腥也就一两顿罢了。这两年风调雨顺倒还好,若是收成差些,饿死人也不是稀奇事。
“那也是你家老大有这门手艺。”宋母笑言。
刘婶子却不以为然,“乡下男人,谁不会做点木工编点篓子,那也不见人家赚到这个钱。说起来,还多亏你家。”
刘婶子是个明白人,原本就和宋家亲近,如今越发的多了几分尊重。
又过了两天,征兵的告示才到了木棉村。衙役们敲锣打鼓,把全村人都召集了起来,然后照着告示,唧唧歪歪念了半天。
念完告示,衙役才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明白了。
朝廷征兵,十四至四十岁男子,称之为丁户。
这一次为剿匪十五丁抽一,由各村的村长负责征兵事宜,上报衙门。
村长站在村头的老木棉树下,对着衙役点头哈腰的,十分恭敬。
“官爷,代赎银多少。”村长谄笑。
黑壮的官差黑着脸道,“十两!”
村长吓得一哆嗦。
木棉村有丁户两百七十一口,也就是要抽丁十八。
衙役走后,村长召集了村里所有的人,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眉头能夹死蚊子。
“朝廷征兵,咱们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丁户每人缴银一两半,咱们去把代赎银缴了。”村长道。
村里的人面色凄然,甚至有妇人恸哭的声音,“家里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我家丁户三口,那可是四两半银子!”
“是啊,一年得出息也剩不下这些。”有男人道。
现场一片喧哗,村长皱着眉头,用烟杆敲了敲一旁的铜锣,继续道,“那还有一条路。”他的目光扫过众人。
“谁愿意让家中男儿应征?”村长大声询问道。
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
村长又道,“留村的丁户,每户缴钱300文,给应征的十八口丁户,每人补银5两。”
说完,人群中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能得五两银子,那些家中人口多又拿不出银钱的丁户,已经有些心动。
“毕竟是五两银子欸。”有人小声嘀咕,“一年到头也挣不了这么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