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浅一步一步走近,眼里仍是冷漠的嘲弄,“想撕开你这张伪善的面孔还真不容易,你要早这样对我,我也许早就在那个家待不下去了,可能一开始就不会回去。”
“五岁那年,我刚回家就变成了你的心头刺,你让佣人把花瓶摆在了我常走的路,差点被砸死,六岁,你让我自己动手学着晾衣服,结果差点从楼上摔下去,十岁,我带进学校的保温杯里的水莫名其妙被换成了洗洁精,还好我嗅觉灵敏,十二岁,去动物园,你故意让佣人把我一个人丢在了猛兽区,还好饲养员及时赶到,十五岁……”
夏恩浅漫不经心地一条条数着,顿了下,闭了闭眼,声音变得极低,“那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我被你们的人骗到了白石山,跌入陷阱,被困了一天一夜……”
倾盆大雨的夜晚,又湿又冷,满山泥泞,怕招来猛兽,她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那是她前半生中经历的最漫长且最绝望的一个夜晚。
夏恩浅说这些话地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像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盛菲菲却听得震惊,手指握成拳,眼眶霎那红了。
这些恩恩从来没跟她提起过。
“眼看着我命硬一天天长大了,也不好再弄死我,为了不让我跟你女儿分财产,就开始想办法把我当个联姻工具嫁出去,顺便再捞点好处。”夏恩浅勾唇微微一笑,“只是,谁知道我能一下攀上周家,你们又怕我一朝得势,现在连精神病都开始琢磨上了,真是难为你这装了二十多年的贤妻良母。”
夏鸿听完,眉头拧的紧紧的,低头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妇人,“素儿,怎么回事?”
他就算再讨厌夏恩浅,当初也是做过DNA鉴定的,并不会想要她的命。
夏夫人内心慌乱了下,面上却像是恢复了冷静,又开始熟练的切换担忧的表情,“你还看不出来问题吗?她厌恶排斥家里所有人,原来是从小就有被迫害妄想症,这些事我从来没做过,也不完全不知情,一直以来,她就没有接受过我们,连你这个亲生父亲也没接纳过。”
她像是有意强调夏恩浅对他的态度,并无半点对父亲的尊重。
夏鸿脸色很差。
盛菲菲匪夷所思的瞪大眼,简直要被这老女人刷新了三观!
要不是警察刚走,她现在真想抽她两嘴巴。
盛菲菲念头刚起,却突然听到……
“啪!”
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响彻整个房间。
夏恩浅这一把掌打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夏夫人也被打蒙了。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厌恶你们所有人。”
“夏恩浅!我看你真是疯了!”
夏鸿怒极,情绪几乎失控,扬手就要打回去,但同样又被盛菲菲轻易挡了回去。
夏恩浅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夫妻俩,嫣然含笑,眼神掠过一丝玩味讥讽。
她忽然想换一种游戏玩法了。
她只有一只手,不方便,把包递给盛菲菲,“帮我把里面的钱包拿出来。”
盛菲菲打开包翻出钱包,“这个?”
夏恩浅,“钱包夹层里有一张照片。”
盛菲菲打开钱包,从夹层里找出一张折叠的照片,年轻男女合照,男人被折到了背面。
“恩恩,这是?”
男的看起来像年轻的夏鸿,那女的……
“我妈。”夏恩浅接过照片,看也没看,放到夏鸿眼前,“还记得这个女人吗?”
夏鸿神情一怔,望着照片里年轻漂亮的女人,某些记忆仿佛一下喷涌了出来。
他恍惚了一瞬,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恩浅两指夹着照片往他胸口的兜里一塞,悠悠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