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旅游了?跟谁呀?什么时候回来?”
鹿呦听着,想起小时候有一回去陶家玩,那天月蕴溪刚好收到国外音乐学院录取通知书,月韶也是这样,一连甩出了好几个问题。
很明显,月韶并不想让月蕴溪出国。
可能因为是单亲妈妈,月韶对月蕴溪有些过度依赖。
但那时她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月韶的不情愿会耽误月蕴溪的未来发展,仗着童言无忌,直言说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被她说动,还是又经历了其他什么事,月韶最终是妥协了。
“跟云竹她们,结束后我要直飞威尼斯演出,得下个月回去了。”月蕴溪顿了顿,“来的西城。”
话音落下的瞬间,鹿呦捕捉到月韶呼吸沉重了些许。
手机那端陷入了沉默。
这边缠好了绷带,鹿呦移开了腿,扭好烧水杯的盖子,穿上拖鞋起身想去卫生间,手被轻轻拉了一下。
她扭过身,发现月蕴溪手里抓着药管。
月蕴溪目光轻飘飘地往下落,定格在她胯骨的位置。
鹿呦跟着她的视线低头,扬起眉梢,反应过来这是要给她涂屁股的意思,连忙转过身体伸手去拿药管。
金鸡独立的姿势不好维持平衡,腾空的腿本能地跪放到对方腿之间的空隙支撑,月蕴溪又因为她猝不及防伸手过来,下意识地避让了一下。
一个往前倾,一个向后倒。
脱手的烧水杯
()滚陷在柔软的被褥里。
微潮的长发像柔凉的绸缎抚散在手背上。
月蕴溪手臂撑在被褥上,支着上半身,没完全倒下去,鹿呦两只手按撑在她头两旁,也撑着身躯,没压下去。
两人之间有拉开一点距离。
但也还是太近了。
近到,她能看清月蕴溪右眼角下方浅淡的泪痣,近到,她能听见沉缓的呼吸纠缠出暧昧的气氛,在被挤压的空气里逐渐变得浓稠。
“西城有什么好玩的,跑那地方去,别遇到那边的人了。”电话里,月韶不太高兴地嘀咕了一句。
鹿呦猛地回过神,连忙站直了身体。
月蕴溪也坐了起来,理了一下长卷发,缓了缓说:“在景点附近,离那边很远的,放心吧。”
鹿呦从她手中拿走了药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一下卫生间,一瘸一拐地挪步过去。
卫生间和浴室是隔开的,没用透明玻璃,算是设计者仅存的羞耻心了。
进门前,鹿呦听手机里传出陶芯的声音:“YoYo是不是也在?”
门关到一半停住。
从敞开半人宽的缝往外看,月蕴溪人站在桌前,一手放下药和烧水杯,一手攥着手机。
她没将免提关掉,像是察觉到什么,又像是只是想看她是什么反应,忽地朝卫生间这边的方向转过了身。
对视的一瞬。
鹿呦莫名一惊,将门关上。
听不清外面月蕴溪是怎么回陶芯的。
等她抹完药、洗了手拉开门出去,月蕴溪正倚着化妆桌,将用过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内,拿起悬挂在化妆镜旁的吹风机准备将半潮不干的头发吹干。
透过化妆镜,两人目光轻轻一撞。
“药涂好了么?”月蕴溪问。
鹿呦点点头。
月蕴溪低眸看向她手中的药管。
瘪了一截。
“这是涂了多少?”月蕴溪关心地问,“是不是很严重?”
鹿呦垂头看了眼说:“不是,不严重,一不小心抹多了。”
月蕴溪动了动唇:“要不,明天我……”
“我自己涂,明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