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帝的御驾,于是孟秉煜带着人长驱直入,进了大将军府直奔陆鹤羽卧房。
只是到了陆鹤羽卧房外,孟秉煜却是让宫人都在外面等着,他自己只身一人进了陆鹤羽卧房。
房中陆鹤羽昏昏欲睡,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睁开眼,只声音虚浮的道:“该喝药了?”
孟秉煜一进屋便闻到了浓郁的药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掉进药缸里了。
他见陆鹤羽昏昏沉沉似乎是不甚清醒的模样,不由得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探了探陆鹤羽的额头。
入手冰凉,不但不像习武之人比寻常人略高的体温,甚至连普通人的体温都不如。
孟秉煜轻声道:“鹤羽,鹤羽?”
陆鹤羽似乎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到有人叫他,且声音十分熟悉,便有些虚弱询问,“谁?”
孟秉煜见陆鹤羽这般模样,联想到竟是自己把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害的病入膏肓,当下心中愧疚,悲从中来,眼眶瞬间湿润,声音也有些哽咽的开口,“鹤羽,朕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朕,朕已经把那些进谗言说你有二心的人都砍了。”
似乎是听出了孟秉煜的声音,陆鹤羽迷迷糊糊的微微睁开双眼,有些迟疑的问:“陛下?”
孟秉煜见他睁眼,顾不上擦干脸上的眼泪,忙点头,“是,是朕,鹤羽,你醒了?”
陆鹤羽似乎是反映了一会儿,仿佛在确认现在是不是在梦中,好一会儿才确认了这不是梦,于是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孟秉煜赶紧按住他道:“你都病成这样了,不用多礼。”
陆鹤羽似乎是半点力气都没有,被孟秉煜一按之下便起不来,整个人虚弱的很。
孟秉煜看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刚刚感受到掌下的身躯骨瘦如柴,他的大将军应当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神采飞扬的,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缠绵病榻,隐隐显露出日薄西山之相的模样。
“鹤羽,朕知道这一次对你的打击太大了,但你要振作起来,大燕不能没有你,你赶快好起来,日后你再出征,朕绝不拦你。”
陆鹤羽确实看着孟秉煜半晌,终是无力的摇了摇头,“陛下,臣近日只觉精神萎顿,力不从心,想来,怕是命不久矣。”
“鹤羽,不准乱说!”
孟秉煜厉声喝止陆鹤羽的话。
可陆鹤羽只是苦涩一笑,“陛下,臣深受皇恩,可惜天不假年,怕是无法再为陛下征战沙场了,只可惜,臣十几年戎马生涯,却是没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偏死于病痛,臣心有不甘。”
“鹤羽,你不要乱说,你尚未到而立之年,年纪轻轻,乱谈什么生死!”
陆鹤羽微微摇了摇头,“陛下,臣只恨不能亲手收复失地,光复大燕,若陛下尚念及臣虽无功绩却忠心耿耿,请陛下替臣,了却心愿。”
陆鹤羽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孟秉煜岂能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也是涕泗横流的道:“你说。”
陆鹤羽点了点头,从枕下取出虎符和印信,亲手交给孟秉煜。
“陛下,军中不能无人主事,如今丞相尚在苏城赈灾,臣如今也朝不保夕,请陛下准臣辞官,交还兵权,另选有能之人,主持军务。”
孟秉煜看着手中的虎符和大将军的印信,当机立断的拒绝道:“不,朕不答应。”
陆鹤羽似乎是喘气都有些艰难,喘息了片刻才继续道:“陛下,大局为重。”
说完,竟是要不顾自己身体,强行要起身对孟秉煜叩拜。
孟秉煜怎么可能让陆鹤羽起来折腾?赶紧又把人按了回去,严肃的道:“朕说不准就不准,陆鹤羽,你要抗旨不遵吗?”
陆鹤羽只眼眶微红的看着孟秉煜,眼中尽是无限悲凉,看的孟秉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