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到哪里去。
但薄苏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走得让姜妤笙很安心。
伞外风狂雨骤,水流湍急,伞内四海波静,姜妤笙搂着薄苏的脖子说:“姐姐,你是第一个背我的人。”
她在周记、作文里写过、幻想过很多次虚假的被背被爱,但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实地背起了她,挡她于灾痛之前,托她于风雨之后。
她浑身暖洋洋的,泪水却打湿了薄苏的后颈。
薄苏脚步微顿,沉默着,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托得更高,走得更稳了。
往事如过期的蜜糖,猝不及防地塞进姜妤笙的咽喉,苦了她的嗓子、扼了她的呼吸。
她表情淡了下去。
她回答薄苏说:“没有,只是雨水溅湿的。”
拿过伞,她说:“我先走了。”
薄苏挽留她:“等雨停了再走吧。”
她看雨势还很大。
姜妤笙摇头。
这些年来,别说是风雨水洼,阴沟泥沟她都淌过了。
那一年北城风雪倾城,天寒地冻,她不是也没有担心过她是否有落脚之处,是否会冻死他乡?现在为她担忧这些,是不是太多余、太可笑了些?
她本就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如今不过是从风雨中来,回到风雨中去罢了。
姜妤笙撑开了伞,转过了身,凛然无畏地走入了凄风苦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