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傅鑫鼎却没有就此离开,目光望向那位俊美的年轻人,微笑道:“小李大人既是燕国状元,学识必定渊博,在下前些日子偶得一联,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下联,不知可否请教请教小李大人?”
燕国与夏国虽然互为友邦,但国与国之间,多的是尔虞我诈和相互较量,各个方面的较量!
读书人说话向来都十分委婉,在座的诸位官员也都是心思缜密之辈,焉能听不出来,这不是请教,而是考校。
多半是傅泉发心中不服气这位燕国的年轻状元,心中生出了比较的心思。
“胡闹!”
刺史张代州瞪了他一眼,大声道:“还不快快下去!”
“哎,张刺史这是做什么?”
中年使臣怔了一瞬之后,脸上便露出笑容,摆手道:“年轻人之间,互相交流请教,实属正常,张大人又何必认真呢?”
话已至此,张刺史再坚持反倒是失了礼数,目光隐晦的瞪了一眼傅泉发,不再言语了。
傅泉发站出来的时候,周围数桌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过来。
原本互相交谈,略有嘈杂的场间,也变的瞬间安静。
更远一些的地方听不到这边的动静,却也发现了异常,纷纷向临桌询问。
夏国官员虽然对傅泉发如此贸然的行为不满,但事已至此,他们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那位小李大人望着他,问道:“不知那上联是什么?”
傅泉发得意道:“前日试毕与好友去沧澜江荡舟,但见雾气漫天,天接水,水接天,竟不知前方是水,还是天。兴至此,在下心中忽得一联,小李大人且听好了。”
他脸上露出思忖之色,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这上联是,“天连水岸水连天”。”
傅泉发的上联一经说出来,便由相邻的几桌迅速的传到后方。
在场的诸城举子,听到上联之后,下意识的思索起来。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对联,这是一个回文对。
所谓回文对,便是对联无论是顺读还是倒读,都是同一联,除了要对出平仄意境,下联也必须是回文对才行。
这几点加起来,便不是那么好对的了。
靠前的一桌,有人看向刘丹翰,问道:“舟山,你擅长对联,此联如何?”
“不好说。”
刘丹翰摇了摇头,说道:“回文联虽难,但也算不上是绝对,还要看那位小李大人的才学见识,不过十七岁的三元及第,即使大燕文学一道弱于我大夏,但想必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那人又问道:“你对出来了没有?”
刘丹翰点点头,说道:“只对出了一个。”
此言一出,众人望向那小李大人的目光,顿时就变的紧张起来。
这可不是平时众人比试诗文,这是燕国与夏国读书人之间的比试,若是他的对联没有难住对方,丢的可不仅是傅泉发的面子,还有在场的汀州举子,夏国官员,甚至是夏国的面子。
傅泉发看着那小李大人,见他表情平静,没有一丝为难的样子,原本安定的内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很快他又重新平定,回文联难便难在回文上,他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下联,也根本不信,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对出一个合宜的下联来。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了那小李大人的声音。
“天连水岸水连天,珠联璧合璧联珠。”
俊美年轻人想了想,又道:“雪映梅花梅映雪,秀山青雨青山秀;舟随浪潮浪随舟;风摇柳絮柳摇风;雾锁山头山锁雾!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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