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其实是都瞧见了罢?”
乔吟未置可否,只抬手支起下巴:“我自己也是小病初好,他尚且还有人好生照料着,轮得到我关心?”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吃味,李秀色正要再说什么,忽听一声低沉的:“你生病了?”
李秀色一愣,转头望去,却见卫祁在正站在石圆门处,抬手扶着墙,看上去还有些虚弱,身后却没那顾茵茵跟着。
乔吟闻声时摸琴的手收了收,并未作声。
李秀色识趣得很,当即退了出去。
卫祁在行至原中,却未在桌边坐下,只离乔吟一步远站着,低头望她头上的桔梗珠花,沉默半晌后,率先出声道:“乔姑娘……可否让小道看看你的伤口。”
乔吟未答,也未动。
卫祁在叹了口气:“我都知道。”
“我虽昏迷,却什么都听得到,你为我在观前跪了几天几夜,还为我做了血引,是不是?”
“乔吟,你其实不必——”
乔吟忽然抬头看他,出声道:“我早知道你醒来会说什么,‘其实不必如此’,对么?卫祁在,你住口罢,这些事是我自愿,我做这些也并非是希望得你感激,还请你不要白费功夫来说教我。”
说完,又想起什么,冷声道:“我知道你过去素来不喜我缠着你、跟着你、或是与你开甚么玩笑,以前如何,你以后便也如何,若是因为我救你而对我心生愧疚,或是勉强自己来迎合我什么,那大可不必,我并不需要。”
她见他脸色苍白,到底还是心软,说完话后,又道:“你还未好全,还是回去歇息着吧。”
面前的一袭蓝衣却是动也未动:“若没有姑娘,我断然捡不回这条命。”
乔吟眉头微蹙:“我说了……”
话未说完,右手忽然被人轻轻握住,她微微一怔,瞧见卫祁在目光平静地落在了她指尖被毒蝎蛰破的红点上,问道:“疼吗?”
“……不疼。”
乔吟僵硬一瞬,这还是这木头道士第一次主动碰她的手,她轻咳一声,还是把手抽了回来,用笑容掩饰掉心中的慌张,开口道:“小道士不是一贯克己守礼,怎的还做出摸旁人小娘子手的事来了?”
若换做以往,她这般言语轻佻,他早便不自在起来了,可卫祁在此刻却看上去没半分赧然,只低声道:“从前……姑娘对我言举亲近,小道避开,并非是因为不喜。”
乔吟一愣,抬头看他。
卫祁在垂眸,声音平缓:“姑娘有亲事在身,是堂堂国公之女,又……”他顿了顿:“又生得这般好,天仙一般的人物,本就该与天仙一般的相配。”
“姑娘接近我,那般肆意洒脱,那般不管不顾,那般……轻佻随意,小道愚笨,常以为姑娘不过是生性好玩,凭借着新鲜之感,才会对小道这般。”
乔吟闻言,先是有些懵,又忽觉好笑。新鲜之感?这木头道士以为她不过是闲着无聊想逗弄他?逗弄完了便跑么?
“可如今晓得,不是的。”他苦笑了一下,道:“是我错了。”
“我错怪了你,也总是让你伤心。”他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定定看她:“乔吟,是我错了。”
乔吟微微一颤。
“你那样的好……”他面色越来越苍白,方才顾茵茵搀他回房,他却执意要来这里,仅有的力气已快耗光了,声音也越来越吃力,轻声问她:“为了我,值得么?”
乔吟眼睫一敛:“我做事从不问值不值得。”
她说完,顿了顿,声音里终于多了几丝怨念,还有几分委屈:“你何止是错了,你简直就是块不折不扣砍不断锯不破的烂木头。”
“是。”卫祁在苦笑:“我是。”
“你懦弱、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