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房,李婉搀着李怀江躺回炕上,罗先生仔细地给他把看脉象,又看了看他脚上的瘀肿,虽不清楚咬伤李家小子的毒蛇是哪种,伤口於血久久不化,显然是足以致命的霸道蛇毒。
一番诊治下来,罗先生再次加深了心底里的怀疑,眼睛不时打量面前的小夫妻,这越看越是肯定心中的猜想。
不过脸上却不显,收回把脉的手,说话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死不了。”
李怀江哽在喉咙里的老血差点没呛出来,一句[我真是谢谢你。]就要脱口而出。
真当他眼瞎了不成,老家伙看他俩的眼神,三分讥笑,三分鄙夷,四分的漫不经心,是把他当傻子看呢。
李婉也察觉到罗先生看他们的目光不对劲,仿佛像看透了他们的灵魂般,让人心底一阵发毛。
讪讪然地干笑两声“多谢罗先生,劳烦您了。”
罗先生收起药箱抿着唇哼哼,看都不带再看他们俩一眼,心道,光嘴上说谢有啥用。
果然还是棒槌!
“不麻烦,老头子临走前跟老夫许过一诺言,你们李家饭食老夫可随时来蹭。”
蹭饭?
李怀江和李婉愕然地面面相觑半晌,头一回听见有人把蹭饭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李怀江嘴角直抽抽,老家伙真能掰扯,他可不记得老爷子死前有交待这番话。
李婉大眼珠子一转,觉得家中能与了得的大夫交好是好事,笑道“先生您说的是,咱家粗茶淡饭,随时恭候先生赏脸。”
听着李婉上道的话,罗先生心里舒坦,眼底掠过一抹精明,再次心道,应是他们了。
老爷子的卦象应验,看来李家很快将不复彼李家,老爷子终得以安心九泉之下。
李婉亲自送罗先生出院子,回到正房便见李怀江的脸耷拉了下来。
“你没发现,那老家伙有问题?”
李婉点头,压低声音说“发现了,不简单。”
李怀江哼哼“呵,瞧你这小眼神,莫不是在算计别人。”
“看破不说破,咱俩还是合作伙伴。”
李怀江:……
你可别说话了,谁跟你是合作伙伴了。
这时,微敞开的房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两人齐齐朝门外看去,就见陈氏搀着李怀池,小两口颤颤巍巍的立在房门外。
看到这糟心的两口子,李婉瞬间没有好心情,李怀江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李怀池夫妻俩没错过大哥大嫂敛起的笑容,二人心底一阵尴尬打怵。
李婉不愿与四房两口子多接触,找了借口出去,却没想到陈氏紧跟而来。
“大……大嫂。”
虽然心有成见,李婉还是按捺住性子,停下脚步转身“有事?”
陈氏见李婉神色冷漠,自知以往自己的不懂事让大嫂失望,鼓足勇气将手里折叠的帕子双手捧上。
“大嫂,这是……是我新绣的帕子,我……”
看陈氏一副都快憋红眼的小媳妇模样,李婉并没有心软,想到今日马氏在四房屋里头待了那许久,说了什么自不必去猜。
而陈氏如今看似向她示好,无非是因着他们大房帮了李怀池在林大牛那给他们挣回来了实惠,李婉自是不喜风吹的墙头草。
想着李怀江定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了四房,她做足面子功夫便罢了。
李婉伸手接过那方帕子,帕子面料普通,架不住帕子面上的细腻绣样,白、蓝、青三色线绣出来的兰花,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比她原来世界里那些流水线机器做出来的工艺品看着要显活几分。
她是知道陈氏有一手不错的绣艺,以往陈氏时常做了绣品,再让李怀池悄悄带到县城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