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从正房出来,便听见灶房里传来马氏拔高的质问声,以及凌氏和思婳弱小的辩解声,还有孩子嚎着嗓子的大哭声。
“二嫂,这事怎能怪意哥儿,明明是……”
马氏心疼地拭去儿子脸上的泪花,一把打断凌氏的辩解“行了行了,我知道二房的哥儿在你们眼里没有大房哥儿金贵,看我们兆哥儿不顺眼直接说便是,没得一个大人还跟个孩子斤斤计较,说出去让人笑话咱老李家……”
面对马氏的强势,凌氏只觉得辨无可辨,一旁的思婳都快被二嫂的不讲理气红了眼,说又说不过对方,急得只能把明昭死死护在身后,深怕二嫂发起作来,连带着明昭也受累。
“马氏!!!”
李婆子铿锵有力的声音砸得马氏背脊生寒,浑身打了个哆嗦,本想再骂凌氏两句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
“谁给你胆子在我们老李家耀武扬威的?嗯?也不撒泡马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把老李家搬出来说事?你大嫂还没死呢,老李家还轮不到你个贱皮子当家作主,黑了心肝的破烂玩意儿。”
李婆子说着,已进了灶房,看见屋里的情形,脸色越发的难看。
凌氏和思婳把铭意和明昭死死的护在身后,马氏则一副居高凌下的姿态,带着哭哑了的铭兆对质着面前的几人。
铭兆早在李婆子破口大骂的一刻吓得噤声,此时更是把脸死死地埋在娘双腿中不敢露出来。
“咋回事?”李婆子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骂完马氏就问起当下的情况。
马氏声音带着哭腔,委屈极了“老姑,明明是意哥儿推倒了咱的兆哥儿,我这才多说了几句——。”
李婆子眼刀子一扫,吓得马氏又是一抖,不敢再吱声了。
李婆子把视线放到凌氏身上,意思让她来说,却见凌氏唯唯诺诺不敢言的样子,牙疼。
最后,只能问思婳“婳儿,你同老姑说。”
思婳闻言,慢慢的将先前的事娓娓道来,半点没添油加醋。
“兆哥儿还说……还说,二嫂与他说大哥和大嫂嫂要没了,还骂意哥儿是野孩子。”
轰!!!
思婳这话一出,当即就捅了李婆子的马蜂窝。
马氏吓得厉声辩驳道“我没有,小妹你胡说,你怎可这般污了我与你侄儿的名声。”
凌氏眼见思婳都发话了,自己也没有再缩起脖子来的理。
“二嫂,孩子不会说谎,兆哥儿说的话,我们都听了的。”
“你们……你们这是诬蔑,你们……你们这是胡说八道!”
李婆子心底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回头就给了马氏一个大耳刮子,直把马氏打得脑子嗡嗡作响。
“好你个马氏,我们老李家怎的就要了你这么个破烂玩意儿进门,难怪老爷子死前同我说,他老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给老二讨了你这么个搅家精进门。”
李老二此时正匆匆往灶房赶来,听见李婆子的怒骂,脚下的步子一顿,呼吸仿佛都滞住了般。
马氏眼泪哇哇直掉,惨白着一张脸解释“老姑,我……我没有……”
“你给我把嘴闭上,我们老李家是造了什么孽,亏得老二把你们娘俩当成眼珠子,你倒好,黑了心肝烂了肚肠的破玩意儿,成天不见得老李家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你算哪根葱?老李家也有你说话的份?”
恰好这时,李婆子看到了灶房外的李怀海,立马将枪口对准他“老二,给老娘滚进来,亏你大哥从小到大把你们哥几个照料得服服贴贴,到头来你们就是这么回敬他的。”
李怀海吓得大气不敢喘,先是看了眼灶房里的几人,再看了看哭得接不上气的婆娘。
“你说说你,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