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转头,但面前却没有任何东西存在,电话的铃声却依旧在耳畔震响。
紧接着,他重新回头。
一张巨大的、染血的、扭曲的鬼脸出现在左宗眼前。
面色血红,五官扭曲,耳朵生在脸颊,眼睛一个长在额头一个长在面部中央,微笑着的嘴唇则挂在太阳穴处。
“左宗!”沉稳的男声呼唤道。
左宗猛然惊醒。
“我这是……”
脑中像是有铁杵在搅拌,将一切记忆与思想搅成一锅浓粥,犹如锥子扎刺太阳穴般的痛苦一浪接一浪。
“没时间了!”男人严肃道。
左宗看清了面前的男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左燃,他也看清了周围,自己处在黑暗的屋子里,一束光打在头顶,这是黑暗中唯一的一片净土,像是鬼域中那最后一块光明区域。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记忆只停留在廊道中给父亲打电话。
“没时间……”犹如被剥离了灵魂般,左宗咀嚼着这三个字。
左燃见儿子不动于衷,便将左宗捧着的重达103斤的青铜鼎抱到自己怀中,但很快,他便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地将其放下。
“左宗,听着,有大约70人现在被困在鬼区里,我们需要这件东西救他,后果由我来承担。”左燃严肃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青铜鼎表面原本便布散着几道深浅不一的裂痕,但此刻,裂痕居然逐渐变大。
在左燃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青铜鼎彻底裂开了。
左宗脑中的疼痛感消失,看向现在的环境,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这是……”左宗出声道。
“这是皿方罍(mǐn fāng léi)。”左燃失魂落魄的喃道,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这个看起来近60岁的42岁中年人平时一直以威严的形象出现,在此刻竟然变得茫然无助。
“皿方罍彻底毁了,我干的……”左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试图拾起青铜鼎的碎片。
事发实在是太突然了,左宗甚至还弄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便看到父亲跪倒在一件损坏的巨鼎前。
所以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吗,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便进入了幻境?
左宗想着,他也急忙弯身将父亲扶起,左燃的身体在此刻显得异常单薄。
左燃迅速调整好情绪,将颓废的气势内敛,对着左宗说道:“走,去鬼区那边!”
……
两人从那黑色的房间中出来,这时,左宗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灵异监管局五楼的最后一个房间里。
公路上,一辆红旗车不断地超过一辆又一辆车。
车内气氛紧张,为了缓解气氛而打开了车载音乐,随机播放着《Call of Silence》,这个世界的音乐貌似与原世界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音量开的很大,因为左燃根本无心调整。
左宗率先开口打破了气氛,发现一旦自己和父亲独处便会陷入到这种让人尴尬的气氛中。
“爸,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又失忆了吗?”左燃想说些什么,但又很快闭嘴,将音乐音量调小了一些。
“我和你在五楼的最后镇灵古器的房间门口相遇,你打不开房门,我用钥匙打开,然后你去搬皿方罍,但突然不动了。”
左燃说的很简洁明了。
难道是皿方罍让自己出现失忆的状况?左宗思索推测着,总觉得身体好像不对劲。
他继续说道:“有70人现在被困在一个鬼区里,阳城的御灵师都被派去处理各个灵异事件,三名队长也不知所踪,将镇灵古器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