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冯的奉车都尉他知道,想要皇家士族两头吃的狗屁玩意儿。
谢燊不想听他多说,只想听这女人到底对冯管家说了什么。
怎么哄骗着卖了粪土的。
“今日我坞中有人到了你地,卖了什么?”
冯管家差点喜极而泣。
真的像谢之肥说的那样,他买了袋肥料就和谢家搭上了关系。
他家主子连着他也能飞黄腾达了,于是越说越来劲。
“回谢公的话,贵家宗亲谢之肥,卖的是金坷垃,这东西真是好,只要五串五铢钱。”
“听她说和您关系甚亲密,我瞧见您画的会稽山春图,都给她随意把玩,再则我买的那袋里有您老拉的屎。”
冯管家谄媚的自打嘴巴,“哎哟你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忘记说了,她还专门筛了出来,就属您的这袋最强。”
“嘿!刚一洒上,说来奇怪,那土地一下就肥沃了,快死的作物半天不到就好了,想必不久之后,整个小坞里都会膏沃遍野....”
谢燊:笑不出来。
刑权眼见着爷的脸,越来越呈现菜色,憋笑到肚子抽筋。
冯管家最后被两个站岗家兵,架着扔了出去。
谢燊沉默冷盯着西北下,关紧的破烂小屋。
刑权回来咳嗽几声,“主爷,切记大喜大悲呀,天色已晚,请回去休息。”
噌的声,旁边守卫的家兵长刀被拔了出来。
“这女人敢打着我的名声,偷盗坞堡内的东西出去卖,还谎称骗人,送她卷轴是引奸细上门联系,她倒好,借我名声为自己谋利,好生不怕死的流民!”
刑权生怕这位爷一生气,就提刀把人砍了。
“爷,作为佃客私自外出参与非本庄园的劳动,都不用通知坞主,更何况是爷您,光冒充谢家宗亲身份糊弄他人,这一点就够她判的了。”
“但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只是排泄之物而已,爷您不是还要留着她,牵出奸细敌人窝?到时候再用家法杖毙了就是。”
谢燊脑壳疼的很。
就回来一天多时间,被一女佃客三言两语,在外就毁了形象。
“虽然是屎,那也是坞堡内的屎,轮得到她去私卖?!”
说完,谢燊抿紧薄唇。
谢家现在翻身做士族头子了,重清谈举止,忌讳粗鄙,不能整日屎啊尿的挂在嘴边。
这才刚回坞堡,就因小小佃客破防了两次。
他气不顺就想给别人添堵。
起身就往西北角走,刑权可不敢跟上,抱上清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