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多难受,只要看到皎皎还在身边,越鲥就觉得这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越鲥坐在皎皎对面,刚想问她今天下午去了哪些地方,谁知道目光一落到她脸上,他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她眼眶是红的。
越鲥登时怒不可遏:“是谁惹你哭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
她怎么哭了!他现在都不会让她哭了,谁居然敢惹她哭?!
越鲥刚坐下,又腾的站起来,想要去问责跟随她的侍卫。
皎皎被他的动静惊得回过神,见他不问个清楚就怒气冲冲地要往外走,一时又是无奈又是感动。
她拉住越鲥的袖子,解释:“是因为见了许多分别已久的人,见到他们都很好,也告诉了他们我现在很好,万般感触下才落的泪。”
越鲥这才再次坐下。
他去观察皎皎的面容,见她眼眶虽是红的,神情却很轻松,面上无半分勉强,这才放下心来。
知道皎皎没有受委屈,越鲥这才有心思去听她刚才说的话。
稍一回味,他不由握住皎皎的手,问:“你……你同他们说,你现在很好?”
皎皎点点头。
想起几个时辰前与二公子说的话,她对上越鲥隐含期待的眼神,抿唇低声道:“我说你对我很好,帮我很多忙,我现在过得不辛苦,日子也有盼头。”
二公子下午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时,皎皎不是没有动摇。
但越鲥对她很好,把她的事情看得很重,还派人去为她打听她娘和荆南枝的消息,皎皎觉得自己如果就这么弃他而去,那就实在是个太没有良心的人了。
其实来祈水郡一趟,见二公子一面,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已经足够让皎皎满足。
想到这,皎皎忍住对二公子的愧疚,握住越鲥的手。
她抬眸,认真地对越鲥说:“越鲥,你要好好的,我也好好的。你帮我找我娘,我心里记得你的好,我也想要帮帮你,帮你成为一个好国君,让越国不要再受到殷人的威胁。”
越鲥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出一个字。
皎皎看着他,最终说:“越鲥,我希望你能被更多人爱。不仅仅是长颍的人,还要被越地的所有人爱。”
她永远忘不了初见时他的模样,忘不了他独自被困西楼的寂寞身影。
皎皎要他被更多人爱,要他再也不孤独。
越鲥的手被她握住,看着她那么认真地说着希望他被人爱的话,觉得左胸膛处的地方酸酸麻麻的疼。
他其实想对皎皎说,他不需要那么多人爱的。
他只要皎皎的爱。
***
同一时间,郡守府中,燕王刚回屋不久,就听到奴仆说崔相来见他了。
他顿时露出笑,对进屋的崔宿白玩笑道:“见完故人了?”
他啧啧称奇,“崔二,我真是看不懂你。你年年都回祈水郡,怎么就有看不完的故人?”
自从崔宿白当上国相,整个燕地便只有一个燕王会直呼他“崔二”。
想起下午见到的人,崔宿白顿了顿,答:“见完了。这么多年,其实要见的都是一位故人。”
差别是以前没见到,今年才终于得见。
想起临别前小姑娘的话,崔宿白轻叹一声。
他心思一转,问燕王:“……不知国君今日见到越王,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燕王原本还想再笑话崔宿白的几句的,听起他提起越王的事情,不由想起席间发生的那些事情,莞尔一笑:“一个皮相好的毛头小子而已。”
他说起年轻的越王关于立王后的话,语气稀奇,最后评道:“居然是个难见的痴情种。过不了美人关,把一介弱女子带上高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