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挡刀,殷鞅就自己受罪去吧!谁让他连饭都不让她吃饱,活该遭罪。
皎皎不再托泉衣去问,她这个人却没始终被殷鞅牢记。
殷鞅伤势重,每一日要换一次膏药,再用纱布重新裹上。他伤口大,纱布与伤口的每一次接触都是受罪,饶是他定力惊人,换一通药下来,也还是会生出一身的冷汗。
因此每日晚上他都会想起两个人,一个是越王,一个是皎皎——一个他打算将来亲自去越国斩下首级,一个他打算带去埕陵好生折磨。
殷鞅八岁当太子,十三岁上战场,他血液里有殷人骁勇好战、睚眦必报的因子。长这么大,殷鞅从没吃过亏,被逼到躲藏到山洞一事算得上是他第一次吃大亏,绝对称得上是他一生的耻辱。
殷鞅恼得不是受伤,而是这事着实让他很伤颜面。
他堂堂殷太子,竟然被越王那个蠢货戏耍了!
好不容易留着一口气逃到了出来,结果在山洞里又差点被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燕女给杀了!
这一桩桩要是传回国中,少不得要被人耻笑一辈子。
殷鞅忍不下这口气。
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便把泉衣唤来,问:“那燕女这几日如何?”他嘲道:“没再和你哭吃不饱饭的事情?”
泉衣当然是不会说自己偷偷给皎皎的饭菜加了点分量的事情的。
她恭谨道:“回太子,不曾再说过了。”
殷鞅又问:“她整个人看着气色如何?”
气色么……
泉衣犹豫,还是回:“看着不太好。人比以前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
这才几日,一日两餐都能饿瘦?
殷鞅不知道皎皎是锻炼瘦的,听到泉衣话后,他不可思议:“她看着人也不高不壮,难不成真的是天生大胃口之人?”
领军作战几年,殷鞅在军中见过不少人,自然知道有些人看着瘦削,实际胃口比一般人还要大,是怎么也吃不胖的。
想到这,殷鞅道:“当真是来克我的人。差点害死我,我却还要一日三餐供着她。”
他恹恹地挥手:“给她加餐。”
泉衣惊住,抬起头看他。
瞧见她面上的疑惑,殷鞅心头更是不爽快。他直起身来,动作间拉扯到左胸的胸口,忍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殷鞅皱眉冷声:“总不能让她就这么饿死,我还要留着她这条命,带她回埕陵好好磋磨她。她若是就这么死在这里,我这受伤之仇又去哪里报?”
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得劲。凭什么她伤了他还能吃好喝好?
这样一想,殷鞅喊住泉衣:“不行,我不能让这燕女过得如此舒服,她是来受罪的,可不是来享福的!让厨房看着,什么菜难吃就做什么过去,量给她管够。”
真当是一招损计!
她不是喊饿?这下子菜放在她面前,看她还吃不吃得下!
殷鞅总算觉得畅快,露出笑。哪怕这笑引得他又惊天动地地咳了好几声,他还是眉眼舒展,神清气爽。
他终于满足,吩咐泉衣:“就照这样做,一日三餐,一餐不能少。”
皎皎如愿以偿开始一日三餐,饭不仅管饱,甚至足可以撑死她。
代价是饭菜顿顿味如猪糠,让人吃一口就恨不得全吐出来。
皎皎忍着吃了。实在吃不下去,就只吃米饭。米饭虽然也做得粗糙难咽,但总比这些菜要好许多。
她一口一口地吃饭,吃一口便在心中骂一句殷鞅,一整碗饭吃完,殷鞅已经在她心中下了一百次油锅。
吃了一日饭,皎皎再一次下定决心:跑,一定要跑,还要在剧情发生前就跑!殷鞅这蛮子,活该被人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