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与好奇。他在原地自己笑了会儿,到底还是起身:“我若不做,岂非显得跟个外人一样。”
这一晚的红豆糕,终究还是四个人围着桌子一起做的。
与这位便宜后爹相处得不错,皎皎给二公子写信的事情也提到了这一点。
她如常慰问了二公子在雍阳的生活如何,紧接着便说起了自己的生活,不可避免地提到了牧原。
她是这么说牧原的:“他是个聪明人,极会把握情绪和与人关系的聪明人。我有时候觉得他或许是讨厌我的,但有时候又觉得他或许是喜欢我的。他在很努力地对我好。我也在很努力地对他好,我不希望我娘难做。”
这封信寄出后没有得到回信,皎皎没有多在意。
两年来,二公子寄信回来的间隔越来越长,话越来越短。皎皎猜测他应当是在雍阳越来越忙碌,没空再与她说太多琐碎事。
她很理解。
皎皎有了个新爹的事情在祈水郡风风火火地传了几个月后,很快被其他新鲜事湮灭。如同当初飞快地接纳皎皎母女到来、“美人南枝”被芸娘母女收养这些事一样,祈水郡的百姓们在兴奋地看了一段日子热闹后,很快对此没了兴趣。
生活照样过,除了生死,又有什么是大事。
大家还是一样过自己的小日子,做自己的小买卖,能偶尔听些趣事趣闻,已经是活得好的证明了。
与此同时,皎皎发现,自从牧原来后,她再也没听人喊过她野种。
可私下她不小心听到过有人碎嘴,嘲笑:“还以为长乐巷那位是什么有本事的,城里那么多富豪小吏都不要,还以为是要傍什么大爷,哪里料得到找来找去居然嫁给了一个商贾之子。长得好看怎样,包了地又怎样,当过商贾的人,还不是要被人瞧不起。”
皎皎最是受不了这种人。
她从街角冲出去就要和说闲话的人对峙,谁想到她来势汹汹,那两人却是没胆子当她面说这些话的,见了她马上灰溜溜地离开。
皎皎有气撒不出,恨恨地捡起地上的小石头扔到矮墙上,独自撒闷气。
她愤愤不平:没爹的时候要骂野种,有便宜爹了又要嫌弃她便宜爹身份,这群人眼睛是天天盯着别人家的吗?真是吃饱饭没事干,就剩一张嘴叭叭叭。
皎皎从没把这事告诉过别人,但后来牧原却不知道为何知道了。
他单独找她,问她:“被人那样说,你生气么?”
皎皎回:“说我不生气,说我娘我很生气,说你的话……”
她低头去揉衣角:“我有一点点生气。”
牧原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护着自己,惊讶:“为我生气?”
“你是别人的话我才不管。”
皎皎说:“可你是我娘的丈夫。和我娘有关的,别人通通不能说。”
霸道得挺可爱的。
“爱屋及乌是么。好巧,我也一样,若你是别人的孩子,我才不为你出气。”牧原似笑非笑,下一刻又转了语气,笃定道:“放心吧,没人会再这么说你了。”
第二日,说闲话的两人就被辛工带到了皎皎的面前,委委屈屈地和皎皎道歉。
皎皎没有原谅他们,但还是让辛工送她们离开。
这是皎皎第一次觉得有个便宜爹其实不错。
她心里念着他的好,于是这一年守岁的时候,在门口堆了四个雪人。她技术拙劣,全靠口述,才让其他人知道这四个雪人是他们一家人。
一家人?
牧原在屋内看着几个雪人,嘴上嫌弃:“那个最矮最小的一定是皎皎。”
皎皎被他气到,伸手就拔了他那个雪人上用作当鼻子的胡萝卜,嘎嘣嘎嘣直接生吃了。
陪她堆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