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文房四宝坠地的声音。
云喜以为他要在书房行荒唐事,面容失色,想要用手推他,却被他反手抵在头顶之上。
谢如晦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只是想逗逗她,惩罚她。
他垂下眼眸,便看到她仰起雪白一片的颈子,愈发通红,恍若孟冬之下盛放的梅花一般,傲然挺立在他的眼前。
两鬓之下的耳垂莹白圆润,耳廓通红如霞,耳上坠着小巧玲珑的紫英镶金耳环,真叫人忍不住地咬她一口!
云喜直视那张棱角分明,带着凌人气势的清俊面庞,低声道:“这里是书房……”
又是“夫君”,又是“书房”的从她嘴中说出,勾得他情潮涌动。
谢如晦看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像写满了委屈和妥协,还有一丝不甘,施然一笑,哑声道:“云儿,你可知你的那声夫君,叫人听去,怕是要死在你怀里。”
云喜心里默默道:这厮说话一点也不忌讳,果然是行走的阎罗王。
不悦地斥道:“大过年的,不准说死字。”
“嗬!你还忌讳这个。”谢如晦上挑眼尾,“子不语怪力乱神。”
被他教育一番的云喜很是不爽,拿杏眼睇他,红着香腮道:“总而言之,不准说。”
谢如晦不跟她辩驳这些,恶狠狠地道:“休要扯开话题,你若不想我在这里办了你,我问什么你得老实答什么。”
云喜静默了半晌,红窘了脸,道:“你问便问,非要说前面那句话,是羞辱云儿的吗?”
“羞辱?”谢如晦半讥半笑,“我跟你已有夫妻之实,又对你如珠如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云喜声音软软甜甜,道:“是不是石头做,有那么重要吗?”
“你!”谢如晦气的唇瓣一抖一抖,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掐死算了。
云喜咬了咬唇,捂着良心,道:“晦世子是在恼什么,云儿怎能不知道,你以为云儿很想看着你身边有另一个女人吗?不还是因为……因为娘娘不肯让云儿过门,云儿已经没了亲人,一桩婚事理应得到长辈的祝福。倘若我们连祝福都没有,跟外面无媒苟合的有什么区别……”
呜呜——
呜呜呜——
她偏过头,湿漉漉的眼睛淌着泪水,悄然滚落。
谢如晦太能看清她的小把戏,声音低沉:“我如何不知,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明知道她心口不一,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沉沦下去。
书房内一时陷入寂静。
云喜流着汹涌的泪,洇湿了发丝,她细细呜咽,涩涩道:“云儿不想夫君膝下单薄,云儿错了么。”
谢如晦抚摸她的黑发,亲昵地说道:“罢了罢了,你莫哭,我最怕你掉金豆子。”
她一边说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以为云儿很想多一个人分自己的夫君,云儿巴不得夫君都属于云儿的……”
谢如晦:“说的可是真的?”
云喜:“云儿心眼子小,不喜欢跟别人分享夫君。”
可怜天真的云喜以为白日能躲过一劫,却不想男人没在书房要了她,反而晚上在房内,把她折腾得嘴里只剩下一叠词儿。
慢点儿——
慢点儿——
她还未反应过来,半个脑袋和枕头一起悬出炕沿。
谢如晦呼吸又急又紊乱,忙把她拉了回床帏罗帐内,继续在一片刚刚开始有了生机的土地上,开疆拓土,播撒春天种子。
待到秋后……
他伸手摸了摸云喜那又软又好摸的肚子,咬了咬她那快要滴出血来的耳垂,温言道:“这儿会不会在明年的九月,有娃儿坠地。”
云喜用后肘撞了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