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殿下是打算,安排杀手刺杀二殿下?”
“嗯,也算一举两得,既能教训一下裴瑞,又能将你大哥引出来……”
“殿下有多少成算?”
“既是孤买人行刺,刺杀的地点自然由孤来定,届时提前安排人埋伏在那里,活捉你大哥的成算……大抵四五成是有的……”
褚瑶有些担忧:“成算这么低啊?”
“那些杀手是卖命的,嘴里都咬着毒|药呢,孤总要先确保你大哥的安全,”说到这儿,裴湛问她,“你可有什么信物,是只有你们兄妹知道的,且能拿给他看的,叫他莫要轻易咬毒自戕。”
褚瑶想了想:“我父亲过世之后,家中愈发清贫,哪有什么像样的信物与他相认呢?”
“你再好好想想,或是他曾送过你的礼物,或是你们曾经一起玩过的小玩意儿,又或是……你们都爱吃的东西……”
褚瑶立即想到了:“糖葫芦可以么?”
“糖葫芦?”
“嗯,小时候家里穷,零嘴不多,爹爹还在时,月底结了工钱,偶尔会给我们买糖葫芦吃,那是我们小时候吃过的最好吃的零嘴了……”
“这样啊,”他沉默了一会儿,将她愈发搂紧了些,“那便用这个试试吧。”
此时两人都不算困倦,裴湛今日因病躺了一整日,褚瑶也窝在房间中没怎么出来,瞧着彼此都不困,又聊了一会儿安康郡主的事情。
褚瑶从他口中得知,他原来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派人调查她的身世了。
褚瑶问他为何会对安康郡主的身世生疑?
他解释说,倘若宋时微真的是靖南王好不容易寻回来的亲孙女,论人之常情,理应把她留在家中多疼上些时日,怎么会刚找回来没多久,就送到京城里来?
先前也曾想过,靖南王是以此来表忠心,将疼爱的孙女留在京城做人质,免去皇帝去他兵权在握的猜忌,可是父皇才御极没多久,近几年是绝对不会动摇靖南王的地位,他理应也知道这个道理,又何必忍受骨肉离别止痛,非要将人送来?
如今只查到她身份确实有存疑的地方,还需搜寻些人证,日后才好拆穿她。
“这算是欺
君之罪吗?”
“嗯。”
褚瑶吸了一口气:“她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怎么有这般大的胆子呢?”
“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假的……”他叮嘱褚瑶,“这件事情孤本不想告诉你,如今你知道了,切记不要对任何人说,免得打草惊蛇。”
翌日难得清闲,裴湛叫洪杉去外面想办法采买了一些红果、金桔和糖霜回来,拉着褚瑶一起进厨房,说要给她做糖葫芦吃,弥补她幼时不能经常吃到糖葫芦的遗憾,惹得褚瑶又感动又想笑。
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做糖葫芦的经验,熬制的糖水不是火候不到挂不住,就是火候太过成了白霜……
正忙得热火朝天之际,洪杉却进来禀报,说安康郡主过来了。
裴湛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她来作甚?”他才哄得褚瑶开心,她便来添堵,真是晦气。
“说是得知殿下病了,特意来探望,如今人就在厅堂里坐着……”
“不见,”裴湛冷着脸道,“叫她回去。”
洪杉也不待见那位安康郡主,听见裴湛如此说,便立即出去回话,不消半刻钟的时间又回来了,说是安康郡主不肯走,非要见他一面才肯安心。
“她既愿意待着便由着她去,”裴湛突然瞥到一旁做坏的果子,便拿盘子拨了几个沾了糖霜的红果,递给阿圆,“把这个端给她,便说这是孤与阿瑶亲自做的……”
阿圆胆小,不敢得罪安康郡主:“殿下,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