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坐下,目光看向远处的龙武军,“近来总是觉得不爽利。”
李玥闻言,继续给那几头小熊喂食。
张阳喝了一口茶水问道:“怎么不爽利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李治低声道:“没有。”
见他不想说,张阳也不问了,也在一旁坐下,又道:“听闻上官仪进入京兆府之后,裴行俭的事越发顺利了。”
“上官仪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张阳喝着茶水道:“以前你魏王兄也总是不着调,还不是我这个做姐夫的敲打他,不然他或许还在长安与太子掰手腕。”
李治幽幽道:“有时候想想,这世上的对错为何这么复杂。”
“对错从来都是复杂的,这世上骂骊山的人多了去了。”
李治又道:“骊山是为了建设关中,富裕世人,他们却还来指责骊山,这些人都应该杀了。”
轻拍着他的后背,张阳低声道:“不论是士林中人也好还是那些儒生大儒也罢,他们的声音终究只是小部分人,他们的言语也是为了他们利益,他们心里装着都是他们自己。”
李治又道:“骊山装着的是天下人。”
张阳又笑道:“群众农民或者走卒贩夫,他们才是这世上最大的一类人,他们才是社稷的基石。”
李泰重重点头,“为社稷,为万民,弟弟被那些人的话语给框进去了。”
“其实有些人,他们的话语早就脱离了群众,任何的士林之流,脱离了群众后,他们的路就会越走越歪,先从形式化开始,而后他们的形式化会越发苛刻,之后吸纳的人更趋向利益,这就是我平时让你们时常与乡民走动的原因。”
“以前我和你父皇说过,群众是这世上最大的力量,他好像听进去,又好像没有听进去,我当初建议你父皇在各地的州府设立与群众沟通的渠道,这件事至今没有安排。”
张阳继续道:“所以骊山的种种举措都是以乡民的利益为先,各县开设作坊若不能保证乡民的利益,我宁可让他们毁去。”
小清清与家里的小熊在打架,刚出生的几头熊很小,正适合被她欺负。
“爹,弟弟说熊四和熊五好上了。”
好好的谈话气氛被打破,张阳皱眉道:“他整日盯着几头熊做什么?”
小清清缓缓道:“那爹爹还不管管他。”
李治起身道:“现在弟弟知道要怎么做了,多谢姐夫开导。”
见熊大用头拱着自己,张阳环抱着它的脖子,一人一熊便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小清清在一旁嬉笑着,嘴里喊着:“熊大,快爬起来!”
最后,熊大被张阳扛在肩膀上,熊大动弹不得,只能嗷嗷叫唤着,示意服软了。
与这头熊打架很吃力,张阳累得叉腰坐下,一头的大汗,身上也有不少的熊毛。
熊大伏在地上,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男主人有了几分不服气,而后它又冲了上去。
可惜被张阳一脚踹开,再一次倒在了地上,终于不敢动了。
“熊大,真没用!”
“熊大,真没用。”
小清清也用竹条打着它。
没了脾气的熊大趴在地上,任由小主人抽打着。
山风带来几分清凉,李治看着这温馨的一家,他忽然明白了有人说,生活在骊山上的县侯是仙人。
现在一家能够如此活着,难道不比仙人快哉吗?
李治看了一眼还未竣工的钟楼,转身便下山了,没有与姐夫和皇姐打招呼,而是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离开。
骊山村外,公孙小娘抱着剑等在这里,她很不满这里的龙武军守卫,因他们不让自己跟着晋王殿下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