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站在自家屋檐下,看着雨水纷纷落下,沉默不语。
刚给女儿换了一身衣服,李玥提着水盆也坐在屋檐下洗着湿漉漉的衣服。
“这天气总会晴朗的。”
听见媳妇的话语,张阳稍稍点头,低声道:“我小时候家乡是个很穷苦的地方。”
每当夫君说起以前的事情她总是耐心听着。
张阳坐在摇椅上看着雨水落在华清池上,华清池的池水倒映着这个家。
在雨水的浇灌下,水中倒映的家也变得模糊了。
“从我读书开始,教书先生是从繁华的地方来到我家乡那个贫苦的乡村,那时候长辈和我说,好好读书,把书读好了就可以去更好的地方了。”
话语顿了顿,张阳回忆着上辈子的记忆一次次浮现脑海中,又道:“家乡很穷苦,环境也不好,离开的人也越来越多,家乡的长辈对我说这里不好,你要是能够走出去就不要回来了,你要回来了也只能和老一辈那样继续吃苦。”
李玥把搓洗好的衣服拧干,又问道:“后来夫君回去了吗?”
张阳喝了一口茶水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漫天的雨水发呆。
渭水河向西,身为太府寺少卿的上官仪正策马奔走各个村县,告知关中的黄河汛期就要来了。
让各县防备汛期,这件事全由上官仪一个人在办。
他的能力一直很不错,游说各县,指点乡民准备好疏导水流,做好沟渠排水。
他来到渭水河的上游,这里的水流很是湍急,目光从河道看向远处的一片荒山。
雨水洒在山体上,看到已经有些许泥沙冲下来,还有石头从山腰处滚落。
目光由山体落在了山脚下的田亩。
他叫住一个村民,雨水这么大那村民也是赶着回家。
上官仪与他说明了来意,并且告知了自己的身份,这位村民这才说出了此地的位置,并且这些田亩的归属。
“你们在田地周边用石料围一堵墙,这里怕是要闹山洪了。”
那村民不知道太府寺少卿是什么官,他也解释道这些事情要经过当地的县丞,由县丞来主持才能安排。
雨势越来愈大,雨声淹没了说话声,上官仪只好策马去告知当地的县丞。
此刻长安城内,皇城之中依旧很忙碌。
长孙无忌与魏征谈着话。
“世人无非都是为了权术奔走,张阳却一直在避着权术二字。”
魏征闻言回道:“那小子本就是乡野出身,他不会弄权,也不会权术,你说这些做什么?”
长孙无忌笑着,“还有张阳手下的许敬宗,只知道弄权,却不会术,郑公觉得许敬宗和张阳是同一类人吗?”
在政见上,魏征与长孙无忌素来不和,当俩人各自坐下来时,也能说心平气和地说着话。
再怎么说都是为了大唐的社稷,这两人的终极目标都是一样的。
魏征朗声道:“辅机未免太高看那小子,张阳不是个擅弄权术的人,相比之下,他甚至不如许敬宗之流。”
长孙无忌又道:“可许敬宗十分仰仗他。”
“嗯,礼部的一切功绩都是从他开始的,许敬宗自然是要仰仗,除了仰仗他还有别的路可选吗?现在他是礼部尚书,受陛下器重,可若没有张阳,在你赵国公的安排下,他许敬宗可有出头之日?”
长孙无忌不认可魏征的话语,解释道:“以前老夫轻视张阳,也轻视许敬宗,可现在不会了,若没有张阳,他许敬宗一样可以站在朝堂上。”
朝中争斗魏征心知肚明,面对日益壮大的长孙无忌,他有心限制却无力阻挠。
好在面对陛下,长孙无忌不敢放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