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那些茶山买下。
只是媳妇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不愿意这么多的冤枉钱。
喝罢茶水,李玥带着三个弟子盘算自家的家产,家里现在有现钱一百六十万贯,将许多前朝前隋的旧钱在宫里换新之后折损两千余贯。
去年各厂经营所得六万贯,赋税交了近五千贯,抛去各种开支,还有村子里的用采购,盈余不足一万贯。
河西走廊赋税所得一万七千三百一十贯钱,给予朝中三成之后,盈余六千贯不到。
没了白生意之后,李玥发现挣钱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去年一年家里也没挣多少钱。
算上采买作物,更不要说去年买煤石与铁料等等事物。
李玥的算盘拨得嗒嗒作响,脸色越发不好看。
晌午,她坐在一旁,一张脸委屈得就要哭出来,“夫君……”
张阳打开一个竹筒,好奇道:“怎么了?吃黄连了?”
李玥把账目放在桌案上,一张脸苦着道:“去年亏钱了,亏了两千贯。”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骊山竟然亏钱了?
“嘶……亏哪儿了?”
她抿着嘴示意看了看账目。
张阳翻看账目,一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统计,迅速给合上之后,揉着鼻梁,“与我说就好。”
“去年村子里买了很多煤石铁料,青雀为了精铜竟然了八千贯钱!”
张阳点着头,“那是发展所需,以后会回本的。”
这时候最让她委屈的事情就是亏钱了,钱少了!
哪怕多赚盈余有一文钱都不会让她这么难过。
“夫君……”
“嗯。”
“我们去向父皇讨账吧。”
“好呀!我们广发布告。”
李玥又收回了目光,低声道:“罢了,父皇自己的日子都如此简朴,没钱还我们家的。”
她起身走到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蓝天,在发愁也在伤心。
骊山竟然亏钱了,骊山竟然能亏钱?
经营这么多年了,竟也有亏钱的一天,她的神情悲怆,恍然在梦中……
女儿很不识相地在这个时候走过去问了问,听娘说了三两句话。
她又走到爹爹身边,小脸有些愤然,“爹爹!我们家亏钱了?”
张阳还在看着书信点头,“我知道了。”
“娘说了,爹这一年的零用都要收没。”
张阳拿着信纸的手明显抖了抖,神情还是保持着镇定,“知晓了,你去告诉魏王舅舅,就说我们家亏钱了。”
“熊大,我们走,去找魏王舅舅。”小清清走到门外大声道。
书信中是裴宣机让人送来的,信中所写的是七宗五姓如今的形势,因为之前的债务买卖之事,李政藻变卖了所有家产,现在他已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而裴宣机的处境也不好,他因为鼓动学子闹事,被范阳当地的官府通缉,如今又回到了太原躲着。
至于他的债务卖给了范阳之后,再也没有卖出去过,这种买卖方式还是有许多人不能接受的,考虑欠妥了。
慧旷和尚回到了扬州的国清寺,他承认参与造纸术的买卖,并且还在筹集银钱,打算再来骊山买。
债务的买卖并不影响之前的交易,中原的和尚太需要造纸术了,他们需要用造纸术来编写更多的经书,他们的事业是让更多的人成为和尚。
即便现在朝中屡屡限制寺庙,可扬州距离皇帝太远,对他们所在地界的影响并不大。
夜里,张阳坐在书房内,眼前是笔墨纸砚,“媳妇,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嗯,夫君要写检讨,把亏钱的原因写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