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政事,河间郡王也已经去了骊山。
当年礼部几人,就剩下了自己。
如果现在张尚书在朝中,想来也由不得他长孙无忌猖狂。
正走着,恰巧遇见太子殿下,许敬宗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这是从崇德坊回来?”
李承乾带着和善的笑容,“孤今日去听房相在崇德坊讲解策论了。”
经过张阳的指点,如今的崇德坊充满了书生气与政事策论的氛围,在崇德坊聚集了许多中原各地而来的才学之士,这种氛围一度盖过了弘文馆。
如此,李承乾对现在的改观很满意。
许敬宗的脚步很快,只是问候一声便脚步匆匆离开了。
从承天门走出,再离开朱雀门,从朱雀大街的东面走去,来到礼部的外交院。
此刻李义府正在门前与一个朝中言官讲着话,“他赵国公事事针对我们礼部,礼部上下立功还少吗?赵国公口口声声为了社稷,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势,赵国公欺人太甚!”
几个言官齐刷刷写着字,将李义府这番话语全部记下来,这些言官便会去弹劾赵国公。
此刻礼部正堂内,张大安正在与褚遂良讲述着高句丽的文字的事,“现在的高句丽还在使用隶书来书写,中原各地使用楷书已经很久了,按说高句丽也该用楷书才是。”
教化之策书同文开始,这种做法确实不错。
褚遂良也有自己的担忧,“若是高句丽人已经习惯隶书,让他们再用楷书会不会太难?”
张大安摇头,“不难,高句丽会写字的人很少很少,并不是说让他们改写楷书很难,而当下恰恰是让他们书同文的最好时机。”
褚遂良见许敬宗回来了,又道:“今天下午就要处决渊盖苏文了,许尚书是否去看一眼?”
“不去了。”许敬宗迈着大步从正堂走入外交院的内院。
礼部上上下下都很忙,来来往往的人手众多,吐蕃又内乱,西域的几派旧贵族又打起来了,或者是回鹘人北征取得了胜利,再是回鹘人两年换了四个可汗,野蛮的回鹘人通过武力来决定谁来做可汗。
以至于礼部一次次重新写着关于回鹘人历任可汗的记述。
再者又是天山附近冻土数千里,冻死的马群羊群无数,希望天可汗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这些事情都要经过礼部上报给朝中。
许敬宗刚坐下就要和张大象一起解决这些繁杂的事务。
此刻的房间内,一炉正在烧着水,张大像抚须道:“已经见过陛下了?”
“嗯。”许敬宗点着头翻看着眼前的一份份卷宗,突然又问道“裴行俭在波斯有消息了吗?”
张大象叹道:“夏季的时候派人过去的,秋季才回来,听说现在送信的人已经到了河西走廊,这两天多半可以将消息送来了。”
裴行俭在波斯也不知形势如何,他的消息一断就是一年,有时候挺担心他的死活。
关中的冬季很冷,朱雀大街上的行人没有这么多,街道上行人匆匆,迎面吹来的寒风直透人心,仿佛所有人都在赶时间,谁也不愿意在寒冬下逗留太久。
而就在这天下午,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承天门前,一个官吏正在念诵着渊盖苏文的罪状,街道上的行人只是听了一耳朵便又脚步匆匆。
人们不认识这个被押解上来的人是谁,此刻的渊盖苏文须发凌乱。
从高句丽被押到长安的除了渊盖苏文,还有高句丽王。
今天来看渊盖苏文被斩首的人,也只有高句丽王一个人,他一早便等在这里了,等着渊盖苏文去死的这一天。
这个一直以来木讷不善言语的高句丽王看渊盖苏文狼狈的模样终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