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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瑾说完棋局也结束了,他喝下茶水淡淡道:“贾闰甫其人,才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尚且可用,但眼下他要辞官,你也由着他去了,往后不用再计较。”
“学生明白了。”
张公瑾点头,“上官仪有学识有才干,能够治理一方也知晓进退,你要主持太府寺有他就足够了,一个贾闰甫而已,不用留。”
说到底现在整个太府寺就剩下了自己和上官仪两人,张阳痛苦地扶着额头,“魏王殿下要不要来太府寺任职?”
李泰冷哼一声,“姐夫以为本王还有时间顾得上其他事吗,最近专研蒸汽机,我们发现当蒸汽集中在一个密闭的箱子中,便可以推动箱子,这对往后铸造有很大的帮助。”
张阳听着不住点头,“魏王殿下发现很重要,看来距离蒸汽机的出世不远了。”
李泰又道:“姐夫,你说我再增加铜管的厚度如何?”
“可以尝试。”
“铸造铜管所需要精铜又不够了,姐夫你说父皇会不会再给一些。”
“用银饼去换你父皇会答应的。”
……
直到张阳走到了上骊山的石阶上,李泰这才脚步匆匆离开继续忙着铸造。
夜里的骊山很冷,家里时常要点着炉子,张阳喜欢在炉子边放一张饼,将饼炙烤一番,到了深夜还能做宵夜。
又过了半月,贾闰甫将余下的卷宗都带来了,他终于是离开了朝堂。
要论才能,主持太府寺事宜,上官仪一个人足够了。
将这些卷宗都整理好,张阳让上官仪抄录一份,自己留了一份拿到了骊山,仔细翻阅着。
盐铁赋税相关的事情不能马虎,赋税定额是中书省的事情,太府寺最多只是呈报每年的赋税如何。
说白了,拍板拿主意的还是中书省。
太府寺有过问的权力,没有处置之权。
张阳手里的这份卷宗便是中原这两年来盐流通的情况,记录比较模糊,从两淮,盐城,剑南道依旧是现在的产盐重要地区。
唐人的用盐自由一直都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皇帝掌握了吐蕃的盐湖,但也动不了关中的盐价。
又放下手中的卷宗,张阳拿起另外一份,暂时不打算去打盐的主意,除非自己真的不想活了。
小清清趴在小熊的背上睡着午觉,李玥手里拿着书卷,也将自己的双脚搁在了熊背上。
弟弟妹妹正在睡午觉,小武和小慧也帮两位婶婶缝补着衣服,这两丫头对小清清格外好。
孩子好似每天都在长大,没个三五个月一身衣服就穿不下了。
了解关中赋税是一件很繁重的工作,张阳痛苦地放松着眼睛,家里总是宁静的,这种宁静带来困意。
躺在竹椅上,小憩了半晌。
醒来的时候,听婶婶说起这个贾闰甫出了关中地界往河南去了,当年李密要判唐,这个贾闰甫几经劝说,因李密当初不听想要杀了贾闰甫,被王伯当拦下了,贾闰甫这才保住了一命。
后来贾闰甫逃到了河南地界,也是在三年后被李渊召入朝堂。
或许他此去河南也是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
张阳叹道:“有些人活在当下,心却还在当年。”
杨婶如今眼里只有小清清,她已年迈许多,低声道:“县侯说的是,当年的旧人没有放下当年的事,心自然还在当年,意气风发的天下豪杰不在了,早已回不去了,心有不甘的大有人在,世上意难平的事情太多了。”
不论贾闰甫这个人如何,太府寺的所有事宜都已经移交到了骊山,就算是当年的事情再意难平与自己也没有关系。
李密,贾闰甫,王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