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可以听懂。
裴行俭颔首道:“我们大唐一直以来为和平而战,是你们大食人先攻打了波斯人,这才有我们的驰援,再者说当我们进入马哈城之时,也是欧麦尔率先冒犯。”
“不仅如此,欧麦尔还来攻打我们在阿姆河上游的兵马。”
“那是你们切断了水源。”泥孰开口道。
这人一开口便引起了大食使者的不悦。
裴行俭笑道:“是欧麦尔先攻打了马哈城,我们这才切断水源来应付,可是欧麦尔不仅没有想着谈和却要来攻打我们。”
言至此处,裴行俭拍案大声道:“是你们大食先与我们大唐开战!波斯人,西域人,高昌人,都可以作证!”
站在裴行俭背后的一众波斯人都点头,纷纷低声议论。
自知理亏,大食使者又沉默下来。
泥孰盯着这个裴都护,这人也是从长安外交院来的,当初他一到安西都护府便听说了此人的来历。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张阳执掌大唐外交以来,这些大唐官吏的做派与他很是相像。
面对外臣强势,手段强硬,不容人反驳。
这一次差就差在大食人先去攻打了有唐军驻守的马哈城,如此一来,在谈判上大食人就失去了先机。
泥孰心中暗暗吃惊,这个都护一样不好对付,行事做派与那张阳没有区别。
大食使者低声道:“我们大食愿与大唐和好。”
这话让裴行俭有了笑容,“如何和好?”
这位大食的使者虔诚行礼,“大食愿意与大唐共分波斯的疆域。”
裴行俭喝着茶水,又给他倒上了一碗,“先不说这些,使者且尝尝我们中原的茶叶。”
大食使者古怪地看着碗中漂浮的几片发干的叶子,看眼前这个唐人喝完之后意犹未尽,他也拿起碗喝了一口,咋舌回味道:“我更喜欢你们中原的酒水。”
裴行俭重新坐好,看了一眼一旁的波斯王卑路斯,听到要共同瓜分波斯的领地,他的神色明显更难堪。
说来也是一国的国祚握在别人的手中,换位思考,就算是自己听说两方外人平分自己的家产,肯定也会不舒服。
但这就是眼下波斯的处境,大唐与大食这两个当今世界上的最强大的俩国面前,波斯没有话语权。
只不过这个大食使者每每说出一个决定都要看一眼他身侧的大食女子。
这种氛围很怪,裴行俭甚至怀疑这次谈判真正的使者不是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而是这个女子。
似乎是注意到裴行俭的目光,这女子稍稍低下头避开目光。
裴行俭又看向这个波斯使者,“那我说说条件如何?”
大食使者笑道:“尊敬的大唐都护请讲。”
“首先欧麦尔必须死,他冒犯了我们大唐,并且还截杀了波斯的老国王。”
“不行!欧麦尔必须还给大食。”
那使者拒绝得很果断。
裴行俭很厌烦这里干热的气候,用一把扇子遮住嗮在自己脸上的烈阳,又道:“那就不用谈了,我会将欧麦尔困死,你们大食人要来尽管来攻,大不了我们退到中原的西域。”
对大食人来说欧麦尔现在不知死活,就被困在马哈城中,缺水,断粮之前又闹出了疫病,鬼知道他还能在那座城活多久,如今的大食正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在这一点上,唐人更有利。
大食使者又看了眼身边的女子,再次放低姿态,“不知道大唐想要什么样的条件,才会放欧麦尔离开马哈。”
泥孰又在这个大食使者身边小声低语几句,双方用大食话陷入了争论。
与唐人讲条件?尤其是张阳一手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