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了。”
张阳也收起腰带,“嗯,这两年的变化挺大的,工厂已经搬迁到后方,这里看不到了。”
两人重新坐入盆中,华西的秋雨带来了冷意,张阳点燃一个火盆,让淋了一天的雨松赞干布,可以烘干衣服,也能驱寒。
“今年的麦酒我特意留了一坛,这是最后一坛,不是我小气,陛下在骊山避暑三个月,喝光我全部的麦酒储备,我只能留下这么一坛,过了时季便喝不到了。”
松赞干布将自己的外衣挂起来,在火盆边烘着,再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多谢张侍郎这般款待。”
张阳颔首道:“你很聪明,你孤身一人来长安,让我们的人在吐蕃经营多年的盘算,几乎功亏一篑。”
“张侍郎是个很好的对手,吐蕃也几乎在外交院的安排下几近分崩离析。”
“你的关中话越来越好了,我几乎听不出口音。”
“嗯,外交院派了这么多人来吐蕃,时常与他们交谈,了解关中发生的事情,知晓张侍郎的处境。”
张阳侧目笑看着他,“反倒是我的人成了你的消息来源。”
“嗯,消息很重要,对我来说一直都是。”
松赞干布毫不避讳地说着。
张阳站起身看着外面的雨景,护送的兵马就站在大棚一旁,他们淋着雨一动不动。
雨水很大,风吹个不停。
张阳伸手接住了一些雨水,“这一次来长安,你有什么打算。”
松赞干布颔首道:“吐蕃发生内乱,我会如实相告,并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外交院长久收拢人心,人心离散之下才会如此,这一切都是张侍郎的罪责,而且你还在继续这样做。”
“我真想现在就杀人灭口。”
“既然我已经来了长安,即便是此刻孤身一人,张侍郎也杀不了我。”
“对,我杀不了你,也没人敢杀你,会有人钦佩你的勇气,甚至会恭恭敬敬地对待你。”
“正是如此。”
松赞干布很自信,这种自信让张阳浑身不舒服,“吐蕃内乱乃是赞普自己发动部族内迁所致,与外交院有何关系,与我何干,不过是希望吐蕃民心归附。”
“你看,这就是你与我的区别,赞普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干净,但我的话更符合天可汗的立场,更符合天可汗所要的利益,你尽管去试试,天可汗不仅不会处置我,更会支持外交院继续这么做。”
“面对朝臣的弹劾,张侍郎不是已经被罚去了五年俸禄。”松赞干布朗声笑道:“我略胜一筹。”
“我不喜欢你一个吐蕃人用关中人的口吻与我讲话。”
“在吐蕃人心中,雪山与湖泊便是信仰,是不能冒犯的。”
“你是怪我拿走了吐蕃的雪山与湖泊吗?”
“不,并不是。”松赞干布又恢复了他吐蕃人的口吻,“雪山与湖泊还在吐蕃,它们不会离开的,雪山万年不化,湖泊万年不移不干涸,吐蕃也会一直存在,不会灭亡。”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你就保持这样,不要变,你一变口吻我就浑身不舒服,我被罚了五年俸禄是你赢了,但你赢得不多,根本无法改变大局。”
“我走了,去见天可汗。”松赞干布重新穿上了自己的外衣,“若我真的不能再回吐蕃了,希望可以与张侍郎做个朋友,以后一起喝酒,一起吃肉。”
张阳啧舌道:“我这人不喜酒水,喜欢喝茶。”
“也好,我也喜关中的茶叶,上一次带去的茶叶早就喝完。”
张阳从怀中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接过一袋子茶叶,松赞干布深深一闻,缓缓出气,“嗯,很香的茶叶子,若与张侍郎成为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