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按说事情过去半年了,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就连时辰都记住了?”
“小人……”
“少卿可知驿馆所在街道的地形?”
孙伏伽点头,顿时又觉得有地方不对,转头瞪眼看向这个乞丐。
许敬宗笑道:“驿馆的街道对面便是朱雀大街,以十尺为一丈,街道宽有三十丈,敢问午夜子时,你是如何隔着三十丈远看清了绑的人是谁?只能看清一个身影已经很勉强,更不要说看清面容。”
“小人看……”
那乞丐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言语。
孙伏伽怒喝道:“你是如何看清的?”
乞丐跪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不知该怎么解释。
许敬宗淡然笑道,“孙少卿自入大理寺为官,可谓是兢兢业业,为何被人蒙骗了?”
孙伏伽诧异得许久说不出话来,“若他不是人证,他为何要说谎?”
“人心不古,就像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他需要一个机会来给自己正名,或者用这件事引起别人对他的关注和称赞,他就是想要换个身份活着。”
孙伏伽呼吸沉重,“你为何……你!”
欲言又止,此刻这位大理寺卿气得一跺脚,朗声道:“来人把他押下去!”
“喏。”
见这乞丐被押走,许敬宗又是行礼,“既然误会解开了,下官就带着使者先回去交代事宜,打扰了。”
走出外交院,许敬宗惆怅着,这偌大的外交院要是没了下官该如何是好。
什么事都要自己来办,还不是全仰仗下官。
不多时那个壮汉也大理寺出来了,一个商贩给了他一块银饼,“这银饼拿着去给家里人看病,若是觉得长安城的大夫不好,可以去骊山。”
那壮汉正要言谢,对方又道:“不要多问,你知道我们的规矩。”
壮汉点头躬身行礼就当感谢。
此刻,许敬宗带着安延偃走着,知道叶护可汗的急信也知道了西突厥形势险峻,这个姓安的才会就范。
大家都把叶护可汗当作摇钱树。
谁也不想这棵树就这么倒了。
安延偃才愿意与外交院合作,有些人可以把利益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他就是这样的人。
两人来到一处酒肆坐下。
安延偃疑惑道:“我确实是被你们的人绑走的。”
许敬宗给他倒上一碗酒水,“你不是我们绑走的,我们外交院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使者说笑了。”
“那也是你授意的,我做了半年的苦力,一直都在给你们煅烧银子。”
“你能活着就不错了,吃点苦算什么?”许敬宗咧嘴笑道:“我确信那个证人在说谎,你是在清晨被绑走而不是在午夜,也不是从朱雀大街走的,而是从驿馆的后门就进入了西市。”
“如果真有人看到了,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出一个人证。”
安延偃喝下一口酒水,“一个乞丐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许敬宗点头,“确实如此。”
“他背后有人?”
“我们外交院得罪的人不少,我们礼部尚书的仇人亦不少。”许敬宗再次给他倒上酒水,“既然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你能买走多少粮食?”
安延偃思量半晌,“一万石。”
“不愧是昭武九姓后人,有气魄!”
两碗酒水下肚,许敬宗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些东西,微笑道:“已经在城外安排了人手可以护送使者回去。”
安延偃嘴里嚼着吃食,“跟随下臣而来的护卫在哪里?”
许敬宗平淡道:“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坏就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