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飘落在长安城中,又是一道雷光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闪过。
胜光寺,几个和尚刚刚散去,波颇听着身后之人所言,“长孙公子以为我们活在一颗会转的球上?”
长孙冲摇头,“我不信。”
波颇念了一声佛号,“自是如此,若当真在一颗会转的球上,我们又怎能在这颗球上站住脚。”
又是一声隆隆雷声。
雨水打在屋顶上,眼前是从屋檐流下来的雨水形成的水帘。
长孙冲看着阴沉的天空,“可是那铁杵真的在动,就像是张阳所言,每时每刻都在动,每天的变动几乎相同,按照一个轨迹,不用人力去拉,它便可以一直在沙盘中慢慢移动,要说真的永远不会停歇,这难道不是神迹吗?”
波颇躬身道:“长孙公子认为是神迹,这才来寺中寻求答案?”
“你觉得呢?”
“这世上有很多有智慧的人,贫僧听过一些智者对天地间的讲述,以前贫僧也觉得和张阳是一个有智慧的人。”
长孙冲点头,“此人年纪轻轻就成了礼部尚书,居功之多长安城众多青年才俊扼腕痛呼。”
“长孙公子言语中有嫉妒。”
“纵然是嫉妒,我也造不出这种神迹,让铁杵永远不停歇地在沙盘上移动。”
波颇低声讲道:“长孙公子错了。”
“哪里错了?”
“在动的不是铁杵,而是沙盘,真正在动摇的是长孙公子的内心。”
“父亲常说韬光养晦,面对张阳的时候几次三番吃亏,张阳此人有锋芒,经历过陛下这两年以来的历练,他读了不少书,东宫传言他与公主读遍了崇文馆内,上千卷书籍。”
波颇又念了一声佛号,一步步上前到了长孙冲身边,老迈的脚步停下,浑浊的双眼看着漫天雨水落下,“好学之人,总有常人所不及的智慧。”
“都说您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高僧,特来请您解惑。”
波颇整了整自己的僧袍,“这世上的因缘际会向来说不清,本以为贫僧这辈子都不会与张阳有所交集,有些人多智近妖,有些人拥有了智慧却不为苍生,只为自己谋利。”
长孙无忌低声道:“那不是自私小人吗?”
波颇再是念了一声佛号,便不再多言。
又是半月后,近日关中雷雨频频,夏收的日子有这么多的雨水,对粮食收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整个关中抢着雨水就要泛滥的时节,要把粮食都要收获完。
在水中泡久了,种在地里的粮食就坏了。
夏收之后,风平浪静的长安城,张阳坐在曲江池听着李泰的讲述,“突厥人越来越着急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那些奶粉当真不买了?”
“买,当然要买。”
“那你这是……”
张阳喝着茶水,“突厥人照料不好草场,不如卖给我们,让我们来照料,让他们可以更好地利用草原,突厥人既能收获一笔巨大的财富,还能继续给我们造奶粉赚钱,对他们来说这是好事成双。”
图穷匕见,李泰终于知道这个姐夫真正的目的,再是一想又是发愁,“买下突厥的草场要多少银钱。”
“需要很多银钱,我们要开始攒家底了,可以先从小的草场开始买。”
“突厥人肯卖吗?”
“之前我觉得他们可能不同意,如今阿史那杜尔带着草原上原本的铁勒所部的汉子去了西域,草原上的小可汗不是一个能做主的人。”
“你说我们扶植这么一个没主见,他手中又没有靠得住的人,他的伯父主心骨阿史那杜尔都离开草原了,魏王殿下觉得机会大吗?”
话音落下,李泰眼神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