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熙柔和明雪旋呢？”莫征看着明意，眉眼卷积着浓厚的情绪，目光沉睿，似乎能望见她的心底，“你受的那些委屈，伤害，为什么不跟我说？”
“......”
明意震惊抬眸：“老爹你——”
“我怎么都知道？”莫征轻笑一声，“傻丫头，我是你爹爹，我得保护你呀。”
神采奕奕，鹤发童颜，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不服老，爱逞强。
什么事都要替他们挡一挡。
不知道什么情绪突然涌了上来，堵在嗓子眼，难受得厉害。
想张嘴说不出话，想吞咽又仿佛失去了生理功能。
莫征温柔地笑，缓缓张开双臂。
明意鼻腔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
“师父——”
莫征接住了扑过来的明意，粗粝的手掌轻轻为她擦泪。
“不哭，不哭了，多大了，还哭鼻子。”
“都嫁人了。”
“师父不怪你，爹爹不会怪你的。”
明意眼泪却根本止不住，她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像孩童时在因思念母亲莫征怀里肆意放声大哭。
“这孩子——”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越哄越糟糕——”
莫征眼圈泛红，兀自说着：“小时候你就这么一小点儿，躲在我怀里，也就比小憨大那么一两圈儿，我还能抱着你到处走，带你骑马，带你练枪。”
“这才几年啊，你都长这么大了......”
莫征叹了口气。
“是长大了，嫁人了——”
门外偷听之一莫修然慵懒的模样散了个干净，目光微沉，“你们结婚了？”
门外偷听之二席斯年眉眼则显得冷淡而疏离，嘴角却噙着些微妙的笑意：“是啊。”
门外偷听之三莫景空：面前趴门缝儿的这个是我小师妹夫？？？
门外偷听之四莫景肖：凭什么我在最外面？就因为我是老三？
他们几个倒不是一开始就在门口偷听的。
是明意嚎啕大哭之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心尖尖上的大宝贝儿有可能挨罚了，
谁还有心思喝茶聊天。
再说了，
他们四个，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
坐在一起也不过是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此时此刻，对刚刚听到的“惊天秘密”，大家各有所思。
以至于明意从里面打开门时，四个人一呼啦全冲了进去。
“......”
明意刚刚大哭过一场，现在皮肤有些干燥，眼底也红，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眨眼时，忽闪忽闪的。
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
有点想笑。
莫征敛了情绪，板着脸斥道：“都做什么呢！”
几个体格修长的大男人起身，自动排队站好。
齐刷刷看过去，个个养眼。
垂眸站着。
不发一言。
席斯年身高有天然优势，且他立在那里，就浑有一股王者矜贵清冷风范，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奇怪。且他面色云淡风轻，似乎挨骂也是人生乐事。
更奇怪的是，连向来横行霸道的莫修然都没顶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听训，老实得像被施了定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