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补偿,作为受过好多次伤的小人物,李胜利就不太感冒这些说辞。
将来那些受益的,但凡出来一个不拉一把这些牺牲者,还要踩上一脚的,就会凉了所有人的心,显然以后这些个会踩上一脚的还不老少,这样的牺牲,在李胜利看来多少有些不值当。
不患寡而患不均么……
许多事就要跟自训班差不多,一条背功的线划下,你背功成了,就在自训班当老学员,你背功不成,就要下去做赤脚医生。
当然,李胜利也在制造这种不公平,马店集的医家子弟,以及受照顾的一些子弟,都是不用经历这种汰选的。
对子弟们,李胜利的要求也不多,不管是将来还是现在,他们跟他们的家族,都要为中医保驾护航,接了庇护,还要回头踩一脚。
现在跟将来的李胜利也不是什么良善人,庇护的账单,任何一家都是结算不起的,这就是人情上的高利贷了,账目只会越滚越多,就不可能有还清的那一天。
医家子弟们,可能会更惨,不得传承不下山,也不是李胜利的空口白话,总要给埋在山上的名老中医们一个交代的。
至于医家子弟,李胜利就是把他们看成了一个个人形的承诺,可以疯可以死,就是不能接不住传承,不然他李胜利就要失信于那些个前辈名家喽。
不公平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剩下的,李胜利也只能做到尽量的公平。
但这茬怎么推却是个问题,就现在的状况而言,从城里到乡下的知识青年还是有优势的。
就自学的理解能力而言,城市里的下乡青年很有优势,再者,农村的青年守家在地的惯了,真有这样的机会,怕是也没下乡青年返城那种欲望迫切,两厢一比,这就有差距了。
在自训班这边,能跟李胜利商量事的人不多,王前进是一个,蒲老只能算半个,因为人家也有立足点的,至于剩下的一个,那就是最近越活越年轻的柳爷了。
找来柳爷,看到山羊胡只续了半截的老头,人过六十还能活的精壮的,李胜利也是头一次见实物。
“柳爷,您悠着点,不能练别去硬练,厥回去就得不偿失了。”
人的反常必然是有原因的,五六十岁健身,身体能越发精壮的,他是听过,但真是没见过实物,跟柳爷对面之后,李胜利上手就要给老头诊脉。
“天天不着家,回来了就气我不是?
显着你本事了,用不着,蒲老头天天给我脉诊,错不了的。
我看伱倒是要歇一歇心力了,别耗费过甚,将来不得寿字。”
一把打开李胜利要摸向他脉门的手,对于自家的传承人,柳爷这边已经一点要求也没有了。
儿子一生就是一对双胞胎,说给也真给,偌大的一个自训班,也是这位柳家的传承人在顶门立户,老头对于传承、对于老家儿,如今都是没有遗憾的。
至于家里,续弦的张家寡妇是精明能干的,过继来的儿子张定国,也是乖巧听话的,还有一个养在山上村吃奶的柳家大宝贝,如今的柳爷还真是别无所求了。
“一辈人干一辈人的营生,我这遇上了,还上手了,干到了现在,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柳爷,函授班的人也上来了,您看能不能给家里再找几个传人?
柳家源自温病,温病自南而来,如今的柳家传承,还是有些人丁不旺啊!
我看不如零零总总选上几十个南地过来的青年人,入门之后,授以温病传承,让他们再回南地,为柳家传承开枝散叶。”
听了李胜利的完备,柳爷呲牙一乐,他也早就有这么个模糊的想法了,继子张定国,李胜利过继来的大宝贝,既算继子也算继孙,这俩以后撑柳家门户,还是显得势单力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