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当他想上嘴时,却忽然看到凰妃那双黯淡如同……死人的眼睛!
那时他兴致索然,没的丝毫快意。
及至此时,才有些许成就感。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吟!
太子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悦动,猛然出鞘。
古寒在雪中舞剑,溅起寒光片片:“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凰妃已经行至檐角,听闻后身形静止一瞬,无人看到,面纱下的冷艳红唇挑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是一只困在笼中的金丝雀,虽声名传天下,地位崇高,却尚在数年前就决定了这辈子的路线。
道路尽头,一目了然!
了无生趣!
直到……太子古寒出现,她那如同白雪般白茫茫真干净的人生,才第一次有了些许不一样的痕迹。
且……
“这个太子,并不是傀儡!”
“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凰妃心中低语。
……
唰!
院落中,古寒剑光一顿。
剑尖所指之处,阴影中,一个黑衣黑裤黑头套的男人出现。
“太子殿下有事?”
天吾卫声音十分淡漠,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恍若与古寒只是初见。
叮!
古寒弹指剑身,微微一笑:“这话可就伤心了,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要知道,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弟啊!”
“就差砍你的那种……”
他给了天吾卫一个“你懂的”眼神。
天吾卫嘴角抽搐。
不久前,鹰飞云来袭,他是真没办法了,才只能出此下策,想让古寒砍他几刀,以此来避过古寒身死后的清算。
却不料,这丫这么猛,连九重天境的强者都能砍掉一只手。
他既无性命之忧,自然就想跟古寒划清干系,免得祸从口出。
但这家伙,这是真缠上他不放了啊?
“天吾卫都是作画的好手,好兄弟帮我看看这幅画如何?”
古寒让开身形——
先前古寒趁诗性大作,舞剑之时,竟在地上画出了一副画!
虽然只是笔走龙蛇的写意派,只寥寥几笔,却不难看出,正是他先前与古寒深情款款对视的一幕!
天吾卫面色僵硬,这幅画若是进入夏皇或老太监眼中,焉有他活命之理?
风雪中,天吾卫沉默许久,声音干涩道:“太子殿下为何一定要逼我去死?”
古寒愣了愣,随手抹去那幅雪中画,笑道:“是寒自作多情了,但请放心,既然兄弟一场,寒便不会害你……”
“既然你无意惹惊鸿,那么明日便请命,接别的差事去吧。”
天吾卫躬身一礼,缓缓退后,融于黑暗中消失不见。
……
武道堂一角,一个貌不惊人的老者暗自点头。
他选定的这个后生虽然大逆不道了点,但行事举止,却有大帝之资。
他看的出,如果古寒强硬到底,逼那个天吾卫就范,或许能得其一时,却不可能得其一世。
以退为进,虽然有可能失其鹿,却更有可能……得其心!
“权谋什么的,方方面面都要具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埋下祸根……实在是太麻烦了!”
老者摇头,他虽然强的一剑就差点砍死一尊成名已久的九重天高手,但有些玩意儿,他却着实玩不来。
不过,古寒现在总应该处理好了这些琐事,可以来见他了吧?
他……时间并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