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松鼓着勇气跟她提了婚约一事,楚灵韵应了,傅家便命人写下一纸婚书,不日就入了楚府的门。
哪知,她临阵倒戈,害得傅家几大箱子聘礼又在全江州的注视下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他被傅老爷罚跪祠堂整整三天,都还是没想明白为何她变了卦。
“你心甘情愿花钱,与我无关!”
跟前,楚灵韵娇蛮地勾唇,语气同从前蔑视他时如出一辙。
傅尧松冷眼相视,不急不躁:“二小姐既已与我立下过婚书,如今却要转头嫁与太子殿下,可知道悔婚的后果?”
楚灵韵一震。
女子悔婚的后果远高于男子,轻则罚金银,重则动刑。
“你什么意思——”
当年明明说得好好的,永不再提此事!他竟要做言而无信之人吗?!
可傅尧松已然轻笑着转过身,迎着月色离去。
他不回答,她便更为慌乱:“你给我说清楚!傅尧松,你居然敢威胁我?!”
追上他的脚步,她惊慌地揪上他衣袖,却被他一抡胳膊甩开。
她从未在他这里吃过如此大的亏,一时呆在原地愣住了,等他的身影即将转过墙角,这才又咬着牙追上。
“你站住!傅尧松你给我说明白——”
深宫寂静,她的吵嚷很快便引了宫人侧目而视。
楚灵韵耍脾气惯了,又被他的威胁撞昏了头脑,一时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傅尧松才拧着眉挥开她,就听不远处灯火摇曳,而后一行人的身影也逐渐出现在眼前。
“谁!”
站在一身明黄色龙袍男人身边的冷呵一声,侍卫瞬间扶上刀柄。
李郡望着不远处纠缠不清的两个人影,在他们要仓促离去前拦了路:“把他们带过来。”
晚宴即将结束,他陪皇帝出来散心的,因此只带了几个亲信前来,却不想碰上这种突发事件。
皇帝也担心,应了他的下令。
“父皇,那两个看着倒不像是刺客……”李郡斟酌着道,“可需儿臣带去问审?”
皇帝摸了摸下颚,摇头:“且先看看是什么人。”
楚灵韵与傅尧松遂被侍卫带到了他们面前。
看见她,李郡皱眉,而皇帝也在看到傅尧松之时愣了愣。
李郡将楚灵韵的身份如实禀报,他面色便更加沉重:“你鬼鬼祟祟在墙角,究竟是做什么事?”
皇帝想起她将要与太子成婚做侧妃,此时却在和自己的臣子拉拉扯扯,不由得冷了脸。
楚灵韵身子抖了抖,颤着声音道:“臣女被傅大人拦住路了……”
皇帝便又问了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傅家郎是张丞相推荐的人,那日说起殿试时,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寡言的张相会为学子美言几句,自然对他也多关注了些。
傅尧松身正不怕影子斜,如实将她悔婚之事如实说出。
楚灵韵一张脸惨白,亲眼看着皇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赏识,心知自己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
“你可知女子悔婚的后果?”皇帝板着脸问。
她瞬时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斜身跪在地上,心比寒冷的天都冰,一个劲儿求饶。
皇帝斜眸瞥了眼身畔的李郡,想听听他言下之意,却不想一向以宽厚待人的二儿子会一言不发,一时也怔了怔。
他上月赐了楚府昂贵药材之事他是知晓的,也明了他必然同楚府中人相识。
如果郡儿都不为她求情……
“陛下,臣女悔婚并非故意之举——”
她狼狈地磕头,盘得整齐的发髻都散乱下来。
傅尧松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