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戈眉心一凛,不悦地挠了她腰线,冷言调侃:“侍女可不会穿金蚕丝缝制的罗裙,更不会佩戴金玉相间的玛瑙首饰。”
“可您总得保我一命吧?”楚玉瓷垂眸,“而且,万一有心人问询,我也不想让您难做……”
他想着和她遥遥无期的婚事,心都乱了,只得拉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气势壮阔的宫门口,楚玉瓷远远地便见到了站在对面的楚阔,而他身边正站着妻妾。
林氏未到,因此来得只有大房与三房中人。
楚灵韵被大夫人挽着手,即便是得了父母二人的关切慰问,也改不了她极差的面色。
楚玉瓷心说有趣,顺着她的视线探去,竟是见到了来人不多的傅家。
金银傍身的傅老爷领着正室夫人,身旁站着傅承明与傅秋柔,正与笑颜欢愉的傅尧松和傅韶儿谈天。
得了傅老爷严肃呵斥后,四人齐刷刷地闭了嘴,紧接着又见他温和无比地拍了拍傅尧松的肩膀,口中之言无需细想便能知,必然是夸赞之词。
——傅家从商三代,傅尧松是第一位闯入官场的,自当引以为豪。
她看着风光无限的他,转而又调笑地睨了眼楚灵韵。
嗯,二小姐面色更黑了。
“阿屿,如今此景,你觉得如何?”张越戈凑到她耳鬓问。
“怕不是风水轮流转。”楚玉瓷避开他欲要牵上来的手,左右小心环视,“大人,我觉得是恶人自有天收罢了……”
张越戈沉沉地“嗯”了声,嗓音中含着挥散不去的不快。
她追上大步流星的他,跟着他走过了楚、傅两家,念起了不堪回首的曾经。
虽说退婚的事情闹得不大,可当时,满江州凡是听了一耳朵的人,都大笑傅家狼狈。
她犹记自己从前的贴身婢女将消息带给她,说傅尧松害傅家受了不少冷嘲热讽,还被主家赶去了别县。
而他去年能重回主家,也是由于科举一事得了傅老爷支持,这才再三考虑给接了回来。
傍晚的夕阳投下柔和的昏光,青灰石板路与深红的宫墙辉映,皆染上一抹橙黄。
她微垂着头走过后宫步道,恍若隔世地想过上次来这里时的情景,却不想抬头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礼亲王与李眷。
两人有说有笑,身后则跟着各自的家室。
猝然相撞,一行人相互作揖。
楚玉瓷默不作声,悄然垂下眼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那一身金银相叠的饰物根本无处掩藏,当即就看得韩敬芸美目怒瞪,剜得她脊柱都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