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她牙关紧闭,磨得牙龈都开始麻痹。
“咚咚。”
门响,是皖月来探望她了。
“我听她们说,你下午睡着了没出屋。”她忧心忡忡,“是最近抄书累了?晚上睡得可还好?”
楚玉瓷迎她入室,眼中遍布着疲惫不堪。
“许是冬日冷,贪睡了些……”
她维持住笑靥,摇了摇头,心底生疑:“她们怎知我睡着了?”
皖月坐在木凳上,凑近了看她煞白的面色,握住了她发凉的手,神情踌躇。
“大人下午派林影来寻过你。见敲门无人应,就让住近的小丫头看了你一下,这才发现你是睡着了……”
“原来如此。”
“当真不是病了?我看你面色不大好。”
楚玉瓷以笑容抚慰她的忧虑,正欲摇头称“无事”,心中便予她警醒般的,骤然刺痛了一霎。
她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窝在她们掌控下,任人宰割!
想罢,她正色望向皖月,请求着启了唇。
“月嬷嬷,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容屿且说。”
她从桌角抽出一张宣纸,裁了大小,俯身支起笔,压腕晕了墨。
“我近来身子不爽,大抵是犯了冬困。从前在府内也有这样的时候,母亲便会命人抓些药给我吃。”
楚玉瓷记忆不差,她忆着那一晚那人隔着墙同她讲过的万用解毒药方,将所需的药材倾数写下。
她祈祷,若是真的少了几味药材,也希望不要无效才好。
“如若府内有人明日出去采买,还望您能把这药方带给他,请他帮我抓几副药回来……”
她将墨迹已干的纸张折好,递到她手中:“酬劳都好说。”
皖月接过,心疼地抚着她消瘦下来的脸颊,点了点头。
“放心,我定帮你带到。”
“多谢嬷嬷了……”
烛火朦胧,模糊了她本就细腻的面部轮廓,烘得她整个人好似置身于金光之中。
加之一副受了委屈的神情,只会惹人垂怜。
皖月抬手拥住了她。
楚玉瓷被飞来的温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不经意被攻破了心房,泪珠差点就要滚落而下。
第二日清早。
她依旧挑着针试了毒,结果无事后,她只挑了一样菜果腹,随后便继续做着例行之事。
月嬷嬷动作极快,赶在晌午前就将买好的药材交给了她。
楚玉瓷从箱底掏出一个药罐,于深夜在院内角落支起了炭火,偷偷将药熬好了。
一服万用解药,她当即觉得身子轻巧,再不复前几日的沉重无力。
庖房送来的三餐她也照收不误,即便是验出无毒,她也每次都吃得很少。为防止她们起疑心,楚玉瓷便倒掉了一部分饭菜,伪装了自己平时的饭量。
终于,在第三日清晨——
楚玉瓷收起银针,笑着迎来了久违的毒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