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别寄出去,寄给不同的人、不同的地址。收件人姓名都是库拉索瞎编的,即使地址碰巧能对上,名字也很难相同,它们恐怕都会被拒收,最后堆在快递公司的仓库里静静落灰。
组织知道库拉索过目不忘么?知道。
组织敢赌里面没有情报么?不敢。
女警阖上抽屉,木头相互摩擦的噪声在无人的办公室响起。她垂下眼睛,因为实验导致颜色稍浅的右眼,被屏幕的冷光映着,更似坚冰。
明知是烟雾弹又怎么样,没人愿意承担“万一”的责任。十几个储存芯片足够情报组手忙脚乱一阵,就让他们找去吧。
库拉索在警局呆了将近40分钟,再出来时已经是凌晨。警局的停车场停着不少警车,倒显得库拉索自己的车特立独行。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磕出轻响,她朝着座驾走去,在离车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下脚步,浑身警惕。
论效率,组织办事效率一直很高,不过这次连库拉索也忍不住赞赏,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追到警局。
赤井秀一从阴影中踱步出来,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脚步平稳,用肢体语言表明自己并无恶意。他脸上带着很轻微的笑意,既不会让对方觉得过分热情,又不会显得冷硬,语气轻松地打招呼: “又见面了,库拉索小姐。”
在火场他仅仅是挡住了脸,其他特征却未经掩饰。库拉索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人是谁,不禁皱眉说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情况我自会向上汇报。”
男人耸耸肩,回答: “当然,这一点我绝对相信您。可是……我的上级非常好奇您偏袒警察的原因——难道那位警长愿意和我们合作?还是他具有特殊的价值?恕我直言……我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什么过人之处。”
库拉索双臂抱在胸前,言语中充满防备: “与你无关。”
她顿了顿,又说: “你是爱尔兰的人?他想干什么?居然让一个新人来打探情报。”
赤井秀一不置可否,不紧不慢地回答: “爱尔兰先生宽宏大量,对我任务失败的情况网开一面。恐怕朗姆先生那边就没有那么好说话……吧?”
“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他的话听起来很诚恳。 “互惠互利,坐下来好好交流一番。说不定,能帮您摆脱现在的局面呢。”说完他又补充道: “假如您需要的话。”
“爱尔兰想拉拢我。”库拉索一针见血。
“不。”赤井秀一摇摇头,微笑着重申。 “我刚才说了,我的上级只是很好奇——他觉得或许我们可以进一步交流。”
这话说得暧昧不清。库拉索皱眉,注意到男人故意用“我的上级”而不是“爱尔兰”。
她不禁思索:面前的人隶属行动组,却向自己表明他的上司另有其人。不是爱尔兰,难道是皮斯科?爱尔兰和皮斯科这对模范父子,终于走到针锋相对的一步了?
组织的高层不只4人,但主要势力在日本的却只有皮斯科、朗姆、贝尔摩德和爱尔兰。
贝尔摩德虽然身居高位却并没有直属下属,有需求向来都是其他组协助, “那位先生”好像也乐见其成,从未提出过给她分派人手。
朗姆近几年势大。情报就是命脉,情报组仗着信息差强势发展,此外,情报组还身兼排除异己、拉拢外人的职责,笼络了许多有能力的新人,同时也借机除掉不少所谓“叛徒”——谁知道是真是假呢——最近更是和皮斯科杠上,颇有一山不容二虎之意。
皮斯科负责的后勤组虽然听着像是打杂的,却握着组织运转最重要的一项:钱。他不仅掌管了组织的地下交易,地上乌丸制药也染指不少,连直属于“那位先生”的实验室的部分资金都要从后勤组出。
至于行动组则简单粗暴,杀人放火抢劫勒索,只要是需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