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月没听出霍去病话中的酸味,还处于怀疑人生状态:“不对啊,我不是才刚做完一块么,这么快就传遍了长安?”
刚做完一块?
何止呢。
早在肥皂未诞生于世之际,就经由中朝的一纸计划书,长安成了人人口中相传的神物。
但她好像从来不关心。不关心长安的风闻,不关心她的名声,更遑论利用它做些什么。
霍去病定定地注视着江陵月。
她好像从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出众,多么惹人注目。寥寥几次出手,就能引得长安沸腾不止。信笔一挥,就是造化工巧的神物。
他突然想到了某日宴上,陛下曾向群臣炫耀过他新得的一套琉璃器。
玲珑剔透,晶莹生辉。
群臣皆惊叹不已,为之作歌作赋。
据陛下介绍,它是博望侯张骞迢迢千里,从大宛带回来的。一路历经了茫茫大漠的打磨和十年归途的血泪,珍贵得不能再珍贵。
然而,琉璃不知道自己是琉璃。
它只是剔透。
思索到最后,千百种芜杂的情绪也化作一句笑叹:“陵月,你也该对自己有些自知之明。”
譬如说,知道自己多受欢迎。
江陵月:“……”
道理她都懂,可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骂人呢?
然而她却来不及和人计较了。霍光急匆匆地闯进推门而入来,满面焦色。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这个念头只停在脑海一瞬,就被挤了出去。
因为她听见霍光说——
“陵月你快去瞧瞧吧,刚才课堂上有人晕过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