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终于给自己找了事做。
“听见锅里有水沸声就拧小火,会吗?”
白黎认真地点头。
男人就出去了。
她盯了一会火,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晚上九点,周牧觉总是会考虑到用餐时间和洗漱时间,在她最有空的时候打过来。
“今天在观澜遇到你爸,你这几天不在京北,怎么跟他们说的?”
白黎心头一紧,听出周牧觉话里的轻叹,好像她是个不懂事瞒着父母逃出来的坏女儿,“我说去了海城参加一个展,你不会告诉他我在夏浦吧!”
“小黎。”
周牧觉嗓音温和,与夏浦疾烈的粗糙不同,他金尊玉贵,是从不染泥尘的贵公子,哪怕现在隔着手机,她依然能想象他三分淡情的眼睛,看人时容易让人有错觉,错觉她是那一个能入他眼的女人。
“你是我妹妹,心里想什么我又不是看不见。”
“我不是,谁要当你妹妹!”
白黎嗓音提了起来,像炉灶里猝起的火。
“那你要当什么?”
他好像在哄她。
白黎眼睛有些热,她盯着火看得太久,偏过头去抬手揉眼睛,“你不是看得见我心里想什么吗?”
“噗!”
忽然,砂锅盖眼吐出一股滚烫的水珠,把白黎吓了跳,条件反射地拿起一边的铁锅盖挡在身前,下一秒才反应过来顾明野说的要拧小火,但她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根本腾不出功夫。
等她把锅盖放回去,煤气炉的旋钮上已经不断被热水泡吐满,她吓得根本不敢伸手,生怕被烫伤。
最终鼓起勇气尝试往前一伸,“噗”的一声,水蒸气顶起了锅盖——
“啊!”
白黎轻呼未落,胳膊让一道大掌钳住,整个人被往后带,下一秒,“嘟嘟”震动的砂锅盖停歇了它恐怖的沸腾警报。
白黎心脏有余震在跳动,从热水里侥幸逃走的右手压在了一处结实的肩肌上,他来不及穿上衣,此刻上面滚烫着水珠,钻进了她指缝间,而她后背贴在潮湿的墙壁,退无可退。
怪这个厨房太小了。
白黎懊恼,她家里的厨房分中西式,封闭和开放,哪里会出现这种状况,她的手从他肩膀上缓缓收下,别处不敢看,仅是那处从锁骨往下的虬劲麦色就足够她触目心骇,左边仍有电流声响,传来周牧觉的嗓音:“刚才怎么了?”
她眸光往上躲,看见顾明野开口的瞬间,她指尖下意识捂住他的嘴巴。
灼热洒在她手中,在连心的十指上乱窜。
男人携着水珠的眼睫微动,他刚从浴室出来,连黝黑的瞳仁都晃了光。
“没什么,是水壶烧开了。”
说完,她有些心虚地藏了下眼神。
“跑那么远,照顾自己都难,西畔桂堂换了个新厨子,味道不错,给你留了名。”
白黎:“是你的烟烟爱吃素食,不是我,我不回去了。”
电话那端微微一滞,而后是道无奈的笑,好似无论她发什么脾气都激不起他的情绪,说:“还真在生我气啊。”
“我生气?呵,我出来一趟还非得跟你有关了?我管不着你跟谁在一起,你也别管我,再见!”
白黎把电话一挂,现在更明显了,她就是被周牧觉激得赌气跑出来的。
她收了捂住顾明野嘴巴的手,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凝在她脸上,仿佛秘密被他看透了,白黎挣了挣胳膊,他的手还钳在上面。
“我困了,汤你自己喝吧。”
说罢转身要走,然而那股力道并未松开,“你说要做的,不是我。”
男人嗓音低沉,好像这笔买卖交易定了,她不能中途退